“爸,我来看您了,还好吗,对了,这次连山也来了。”李姐说着把我往老人跟前推。
老人眼睛又是一闪,陡地盯向我,突地伸手一把捉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不过努力克制着没有后退躲开。
老人竟然还很有力,捉住我的手有点疼,显然很激动。
“连山,连山,你来了,别走了,柜子下有瓶酒,我藏的,你拿去喝吧。”老人竟然利索地说出一串话。护理员在身后小声说:“这几年了啊,都没完整地说过这么多话了。”
看来“连山”对老人很重要,这个“连山”应该很爱喝酒,老人痴呆了,都还记得这个事。
老人的话轱辘来轱辘去,反正不离柜子下藏着的酒,李姐一直在后面推着我的腰,暗示我别动。
老人累了,倒床就睡。我们出来,李姐又和护理员说了些话,还说下月的护理费马上会交来。
到院里,李姐又红了脸,对我说:“谢了,别奇怪,连山就是那天你见过的我男人。”
明白了,原来,李姐红脸要我帮忙,是要我客串了一把她男人。这份心,真好。“是我公爹,三年前就这样了,看来,现在更严重了。”李姐说着。
唉,突地我有些心酸,在为李姐这份心感动时,更为老爷子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老爷子这样了,就只记得儿子爱喝酒,给儿子藏了瓶酒。当然,那里没有柜子,更没有酒。
出院门时,我又扭头看那边的高房子。
李姐推电动车,顺着我目光看了眼,说:“那边是原来水稻原种场的仓库,都废好几年了,听说是改制的问题没解决完,所以一直废着。”
“仓库,还是废弃的!”我心里格愣一下。
那天掳了我,就是一处废弃的仓库,不会是这里吧。
路确实是颠簸的,我心里揪得慌,会这么巧。
但此时不是搞清楚这个问题的时侯,骑上车,李姐轻轻地在后座环了我,风轻人密,我竟有点恍惚。
李姐坚持着让我骑着车到了我住的院子,才自己骑车回去。
我到家门前敲门,敲了两遍没反应,心里一紧,不会啊,她们母子这个点是不会出去的。
“谁呀?”里面传来江怡莲的声音。
“是我,开门。”我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