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稳,随着我头套被扯下的同时,我被推出了车外。
爬起来,竟是先前那条巷子的尽头。
零落的几个行人匆匆瞟了我一眼,明显慌乱地快快躲开。
用衣襟擦了把脸上,说实话,我此时竟是比任何时侯都清醒,或许一个人的最终清醒,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之后,还有点哲学味,我咸咸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很明显,我既不知道我来去的那个废弃的仓库的方位,也根本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还有我究竟欠了他们多少码钱。
“高,实在是高!”我如经历一段电视剧般的情节。但那个“三天后”的限期,又让我心里一紧,我快步朝回走去,这个死结,得想办法解开。
到家已是傍晚,江怡莲母子都在,进门时江怡莲本来是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忽地眼睛停在了我的脸上,脸色明显一白,不是我期望的红晕。
“这个,莲莲,听我解释,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慌不择言,急急地说着。昊昊到里间一个人去玩了,似乎我这个“爸爸”于他,还真是习惯性地不存在。
江怡莲既没有想听我解释的意思,也根本没再正眼瞧向我,而是拿起彩笔,快快地在日期表上画了一个叉。然后,走进里间,去照顾昊昊。
冷薄如此,似乎她已了然于胸,于她来说,我此时脸上挂的彩,正如她手里的彩笔一样,再正常不过。
唉,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人若心伤透,那么,最贱的不过是感情,最冷的不过是人心。
我蜷到了沙发上,此时最揪心不是江怡莲的冷漠,而是那血红的血指印的纸张,我相信金富路一伙说到做到,不然不会脱裤子放屁,把我带来带去搞这么一趟。
人的生理极限应该是能压过心理恐惧的,咕噜叫的肚子让我从万般纠结中抬起了身,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整洁,有序!很简单的厨具,可以说是寒酸,但绝对是干净整齐,连抹布都被整成了条状挂着。
唉,红颜薄命。一个对生活本来应该要求精致而且可以精细的女人,却没有属于她应该的温存的舞台。
“你不会是饿了吧?”
身后冷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江怡莲如猫一样,悄没声息地站在我身后,冷眼看着我,声音更是冷得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