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从圆桌上起来,领着珠珠和三冬退下。
他们出去后,屋内只剩下冗长的安静,和幼安无知无觉,低弱却欢喜的念叨声。
幼安趴在桌上翻着纸牌,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一股恶气涌上来,周津延拉了圈椅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手指在她眼下“哒哒”敲了两下:“好玩儿?”
幼安点点头,忽而察觉到不对,慢慢抬头,对上周津延黑沉沉的眼眸,张了张小嘴儿,放开手里的纸牌,在圈椅上坐好,小手乖乖放在自己腹前,谨慎地开口:“也还好,也不是很好玩儿。”
周津延盯着她红红的眼睛,笑了笑:“是吗?既然不好玩,那都丢了吧!”他宽大的手掌抄起纸牌。
幼安眼珠子跟着他的手掌走,急忙按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要。”
周津延脸色淡下来,单手反握了她的手,把厚厚一沓纸牌丢到一旁:“这就值得娘娘废寝忘食地玩?”
周津延没有摆出生气的模样,但他积威已久,仅仅是不笑,不做任何表情,看起来都十分厉害和吓人,幼安脆弱的小心脏颤了颤,很快认错。
低头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盯着她羞愧的小脸和红红的耳朵尖尖,她要是故意的,周津延怕是要被她气死。
周津延沉声问:“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儿数?”
幼安说不出任何话,像个小怂包似得,只知道摇头:“有数,有数。”
她不敢说实话,熬过那阵儿劲儿,现在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很精神,一点儿都不困,她甚至还可以继续在推两个时辰的牌九或是马吊。
周津延冷笑一声。
幼安悄悄地抬眸,揪着他的手指,咬咬唇瓣,心尖起了小心思,起身挤到他身旁。
周津延嘴角抿平,看不出心思,但身体已经往后让了让给她腾位置。
幼安小手搭在他胸膛,仰着头,讨好地朝他笑着,她小脸没有血色,精致的眉眼带笑,笑得人心软又不忍,她软声,弱弱地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熬夜打牌了,您别生气。”
幼安态度摆得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