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方洛抬起头看着刘策。
“有,还不是小事吧?方监军如果信得过下官,可以和下官说说,看下官能否为监军排忧解难?”
方洛心道:可拉倒吧,事关太子脸面,不说出去他尚且饶不了我,要是说出去我小命还不得休矣。
“我没心事,没心事。”他微叹一声,望望升至半空的月亮,心想:这个时辰太子应该睡下了,我可以回去了。
想罢,他站起身和刘策告了辞,出了总兵府,穿过一条街走进碧潭庄,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院中。
宗云晔回来后便安排人将所有关于东潆的卷宗都搬到主院中,他逐本查看,寻找着对敌作战的有用信息。看着看着,渐渐地便将白日被方洛戏耍之事淡忘了。
夜已深,容福见太子仍坐在桌案后勾勾记记,小心提醒:“殿下,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宗云晔抬起笔,望了望窗外夜色,点点头:“好,将此页摘录完就歇息。”
说罢,又想起一事,“方大人可回来了?”
容福笑道:“奴婢留了人在方大人院外,刚才留人回来报,说方大人已经进了院子。”
宗云晔笑了笑:“他呀,早知自己会怕,又何必做那些让孤又气又无奈的事,回来就好。”
容福看着太子那宠溺的笑,轻声道:“殿下,方大人的病已经好了,风寒……还有外伤都好了……”
宗云晔手一抖,笔尖落在纸上,白纸之上晕染了一片墨迹。
容福善解人意地道:“殿下,您白日里出门难免有尘土沾染,奴婢叫人准备热水,您沐浴吧。”
宗云晔不置可否,搁了笔,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长睫轻颤,难掩心跳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