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兴武帝看着眼前儿子,道:“昨晚你也在南书房,对这火的起因有何看法?”
宗云晔稍加思索道:“昨夜父皇在与儿臣交谈之时突然倒在御案上,儿臣尚未走至近前便也失去了知觉,儿臣醒来后身已在云栖殿中。今早听闻昨晚之火是因烛火点燃帘幕所致,但儿臣对此心存疑虑。
“如果父皇与儿臣是因烟气吸入过多所致昏迷,那在失去知觉前就应当感到火源的灼热,可儿臣并未察觉到丝毫热度,不知父皇可有感觉?”
兴武帝摇摇头。
宗云晔微微颔首:“那么这火应当是在父皇与儿臣昏迷后起的,更确切说是放的。此事还有一处疑点,就是禁卫军副统领钱雄为何要急于杀死昨晚值夜的那些人,难道真如他所言是一时气急?儿臣以为这其中另有隐情。”
兴武帝目光寒凉,犹胜严冬的冽风:“一并害了我们父子,这机关算得可真是机巧,可惜天不遂他愿啊。”
“谁会知道父皇昨夜召见儿臣?或者有人早有准备只待父皇与儿臣随时入瓮?”宗云晔说完,开始低头沉思。
“不用想得这么复杂,只想一点,天子和储君都不在了,谁最得利?”皇帝哼笑一声,“大手笔呀。”
宗云晔知道皇帝心中有了答案,便不必再说透,跟着淡淡一笑:“父皇洪福齐天,自然不是戚戚小人能算计得了的。”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戚是亲戚的戚,也是外戚的戚。
兴武帝面沉如水:“朕心中有数。这段时间京都热闹得很,官员被刺杀,二皇子被谋害,现在轮到朕和你了。哼哼,下一步这天下是不是也要改朝换代了。”
宗云晔一听这话,赶紧躬身拱手:“父皇万寿无疆……大昭国千秋万代……”
“好了,你也退安吧。”兴武帝闭上了眼。
“儿臣告退……”太子行了告退礼,退出大殿。
兴武帝唤进站在殿门外的禁卫军统领梁明:“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梁明回道:“臣已按陛下旨意查到了蔡氏那座花园,同时在监视那花园时偶然发现太子侍读方大人也去了那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