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淑宫正殿。
夏贵妃正襟危坐于描金牡丹的紫檀座椅中。
宗云晔请过安后,坐在了夏贵妃下首。
小宫女奉了茶在二人手边,随即自觉地退了出去。
夏贵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尝尝这雪顶,皇帝昨日着人送过来的。”
宗云晔轻轻品了口,赞道:“此茶甘甜清香,实属罕见,父皇还是很挂念母妃的。”
夏贵妃轻哼一声:“是吗?这许多年来,东西倒是送来的不少,人却是少见啊。”
宗云晔眉心微起,放下茶碗,不再多言。
夏贵妃见儿子神色恹恹,道:“怎么,又有事让你忧心?”
宗云晔自然不能将自己昨日说出狂言浪语的事讲与母亲听,他淡淡笑道:“并无什么事让儿子忧心,大约是今日起得早了些。”
“你怎的总是报喜不报忧,未来太子妃暴毙的事你也不放在心上?”夏贵妃脸有愠色。
宗云晔知道母亲这是在怪他没有及时将太子妃暴毙之事第一时间告之于她。
早朝之后太子妃暴毙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宗云晔本想等皇帝对大婚之事有了最终定论后再来向母亲禀明情况,没想到夏贵妃却是等不急了。
宗云晔赔笑道:“回母妃,此事儿子确实不太放在心上,其中原因您是知道的。太子妃人选皆是蔡皇后向父皇所荐,您也说过选谁都一样,选谁都不必向您禀报,所以儿子在选定那安定侯女儿时并未征得您的意见,这会儿也就没急着来回禀傅茹芊暴毙之事。”
夏贵妃长叹口气:“是母妃没本事,不能为你务色好的太子妃人选。苍天有眼,不愿见恶人得逞,才让你的大婚不得成。”
宗云晔心道:此次不是苍天有眼,是方洛趴在茶楼窗上向街道多看了一眼。
夏贵妃道:“母妃还有一副残躯,就让我用这副残躯助我儿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