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一愣,随即脸上通红,赶紧退出营帐,一路脚跟发飘地寻鸽而去。
东宫文德殿中。
夜沉如水,太子宗云晔仍在伏案疾书。
容福见太子宗云晔面色沉郁,轻声道:“殿下在太后那陪了许久,着实辛苦,今晚早点歇息吧?”
宗云晔并不抬头,只是摆摆手,淡淡道:“父皇交待的事还有一件未办妥当,不能歇息。”
容福轻叹一声,退后几步站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小内侍成吉一阵风般冲进文德殿:“殿下,郑统领飞鸽传信回来了。”
“飞鸽传信?拿过来!”宗云晔目光一亮,腾地站起身,可话刚出口,转瞬又缓缓坐下,面如静湖,恢复得与往常一般无二,让人怀疑刚才是否看错了他的表情。
“急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系。”宗云晔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成吉。
成吉一愣,收了前行的脚步,呆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容福看得明白,白了成吉一眼,几步上前接过小竹管,赶紧送至宗云晔面前。
宗云晔接过竹管缓缓打开,展开里面的纸条快速扫了眼,朝外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容福一躬身,领着成吉退到殿门外候着。
成吉站在门口看着容福,刚张开嘴,就听容福道:“什么都不要问我,我现在比你还糊涂呢。”
容福眼皮翻上天,盯着画梁自言自语:“不能够呀,太子没这嗜好啊,怎么回事呢?”
宗云晔见身边无人,再次打开纸条。
让我看看你这个骗子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漏底,有没有耍出新花样。
他看完郑忠的汇报,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是方洛亲笔写的。
你还有脸给我写信,骗子!不看!
宗云晔将方洛写的纸条扔至一边,半晌又拿回来,要不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