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福从未见过太子这般急躁的样子,他不敢耽搁,点着头退出屋子,来回一路小跑带了郑忠前来。
郑忠进屋之时,太子已脱下夜行衣,换好袍服,郑忠有太子给他不必跪拜的特权,低头拱手道:“殿下深夜召臣进寝殿,可是有重要之事交待?”
宗云晔点点头:“走近说话。”
郑忠走近太子,见他面色苍白,顿知今夜出了事,惊道:“殿下受伤了?臣说过夜行要随殿下一同去,可殿下每次就是执意不肯。告诉臣是谁伤的您,臣定要了他的狗命!”
宗云晔摆摆手:“此事先不提,孤且问你,殿试前孤让你送的那个锦盒,你送到了何处?”
郑忠摸不着头脑,答道:“殿下让臣查方衍的住处,臣便查了,锦盒自然是送到他家,城东学府巷。”
“你回来为何不说方家宅院所在何处?”太子有些气恼。
郑忠一脸委屈:“臣想殿下每日有诸多政事要忙,哪有时间管这等具体小事,所以就没说,殿下亦没有问,今日这是?”
宗云晔确实未将此等细枝末节之事放在心上,他轻叹一声:“不怪你,此事作罢,孤有另一件事交待给你。”
“殿下请吩咐。”郑忠一脸严肃。
“通知你手下六名东宫亲卫,明日不必随军出征了!”
“啊?为何?”
因为宗云晔生气了,他被骗了,还被耍得团团转。
自己心中喜爱之人被冒名顶替,任谁也会怒意难平。
方衍在京都备考的这段日子里,可谓是名动京都,他写的诗、作的词被争相传唱,不乏有许多佳作传入皇宫之中。
喜好文墨的太子读了这些诗作,十分欣赏,早就盼望能结识这位青年才俊。
当他在酒楼中听方洛自称方衍时,心中是兴奋的,他虽知川蜀方家根本不缺钱,但他说服自己这个方衍出来卖药是为了解民间疾苦,以增创作灵感。
这段时日的接触,他感觉到这个方衍的性子与他所作诗文中所蕴藏的气质不一样,但他仍愿相信有才之人未必都是温润儒雅的,也有欢脱不羁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