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妃见自家王爷动气,起身走至近前,软语劝道:“王爷,消消气,事已至此,烦恼也是徒劳。其实昱儿说得也不无道理,成婚选吉时,图的就是家安事顺、夫妻合美。成婚这样的大事,他们方家误了时辰,那就是藐视王府。”
誉王不言,世子不语。
王妃瞄了眼誉王爷,又道:“再者,那个方洛的确毫无君子之风,听听那张利嘴,字字句句如刀似剑,哪是个好相与的样子。这样的人,女儿跟着他也不会过得舒心。”
誉王瞥了王妃一眼:“你倒是会替儿子说话,他今日敢如此妄为,都是你平日给惯的!”
王妃抿起嘴唇。
誉王眯眼打量遍宗弘昱,沉声问道:“暂且先不说你搅了妹妹的婚事,我就问问你,多次给你选妃,你都不同意,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有属意女子了?”王妃追问。
“没有。”宗弘昱神色肃穆,“边界未清,百姓受苦,我现在只想为国除患,征战国疆,不想受儿女情长所累。”
“就这?”誉王哼了一声,“如你所言,那诸将领都不该有家眷了?”
“别人如何我不管,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况且,人的一生太漫长,也太珍贵,我不想被绑架着与一个不相识的人一起共度。”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就是不想按我给你铺好的路走!”誉王眼中充血。
“父王,我对权力毫无兴趣,您的那条金光大道我不想走!”宗弘昱双膝一并,跪在誉王面前,“请父王别再为我打算了!”
誉王怒不可遏,抬手朝大门一指,怒吼:“出去!给我滚出去!”
宗弘昱看了看誉王手指,沉声道:“既然父王不愿见我,我走便是。不过父王,八年前您既然无欲,那以后也当无求……”说罢,霍然起身,开门而去。
誉王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愤然收回手指,张了张口,终究没发出一声。
无欲、无求……
先帝生有五子,唯有今圣与誉王为一母所生。
兴武帝并非嫡子,能顺利登基,誉王和世子宗弘昱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