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梁王一回到驿站,各位藩王就按奈不住了,也不管都什么时辰了,找个理由就过来跟梁王打听消息。
梁王自然不能提削藩的事情,强打着精神跟他们敷衍周旋了半天,把最后一人送走时已经到了半夜。
梁王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喝茶润了润嗓子,问道:“可有那位王爷还没过来?”
宋明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摇摇头,茫然的看向其他人。
宋明浩看了他一眼回道:“安王叔没来。”
“安王啊……”梁王转着手中的茶杯,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转头对三个儿子说道:“都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通通说出来,今天就把事情说开吧。”
第二天,继梁王之后被宣召入宫的是宣王。不过和梁王不同的是,宣王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直接被送进了京郊一处宅院,就在秦王旁边。
这处宅院并非皇帝赐下的奖赏,而是关押宣王的牢笼。宣王被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囚禁在里面,等待着朝廷最后的判罚。
这个消息让驿站里本就提心吊胆的众藩王更加紧张了,开始怀疑皇帝和宸王借着太后的丧事将众藩王宣召进京吊唁,是否就是为了将他们困在驿站一个个的解决。
有的藩王自我安慰,想着自己没有野心也没犯过大错,这把火应该烧不到自己身上;有的则心里有鬼,开始琢磨着是该逃出驿站省得落得跟宣王一样的下场,还是应该静观其变。
这么一来,驿站里最轻松的人反而变成了梁王。
而且和其他藩王一出驿站就要被一队士兵跟着“保护安全”不同,梁王一行可以随意出入驿站,父子几个还换了衣服逛了逛上京的集市。
虽然心知圣明难违,饶是梁王也不能不顾皇帝的暗示一意孤行。可惦记了几十年的爵位要变成一具空架子,宋明栋还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父亲身上,对他诸多怨愤。
之后的一个多月,梁王带他到处走动还拜访了几位朝中重臣,宋明栋也意识到自己在梁州时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见识也太短浅了。
梁州府没有可以跟朝廷抗衡的资本,梁王府想要过得舒服些,就不得不接陛下的示好,不然就会落得和宣王一样的下场。
道理都说的明白,可能不能想通却是另一回事。
梁王本来希望长子能够知晓利害关系,解开心结,却没想到没过十天宋明栋就病倒了,且这病来势汹汹,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