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越往秦州方向走,遇到的灾民就越多。
有些州府已经按照朝廷的旨意,用储备的官粮施粥救济灾民。有些却不顾圣令,仗着天高皇帝远,以为没人会上报皇帝更不会发现,甚至不许逃难的灾民进城。
这次水灾过后当地州府应对得当,并没有发生疫病流行的情况。更何况本来也有专门安置灾民用的收容所,就这么直接把灾民挡在外面,实在是不给人活路。
如今朝中几位王爷形成几派阵营,底下的官员也各自站队。这些官员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抗旨,皆是因为他们自认为有所依仗罢了。
惜珍有些后悔,她嚣张归嚣张,在前朝的手段还是过于温和。早知道应该更强硬一些,也好让这些人好好清醒一下,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平安抬眼悄悄的打量着两位主子的神色,心知这次回到上京之后,朝廷中怕是要起一番风浪了。
从秦州逃出来的书生被季翎的人安置在一间小院,惜珍跟宋明煦按照信里的地址找了过去,想要从他口中多了解一些秦州的情况。
书生姓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在外游历,把秦州当成了最后一站,打算住几天就回家准备一下参加八月的乡试的。万没想到遭遇水灾,秦州州府城门关闭。
他一没钱,二怕耽误乡试,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想尽办法也要出城。
惜珍问道:“你在秦州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知州这么着急关闭城门,甚至把灾情往轻报,连朝廷的赈灾物资都可以不要,那他想要保守的秘密肯定不小。
“奇怪的地方?”杜书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对了,我当时借住在一户农户的家里,曾看到有人往他家里送粮。我随口问了一句粮食是谁送的,他说是官府送的,是他小儿子祈福换来的。”
“祈福?”惜珍和宋明煦对视了一眼,这里面听起来有古怪。
“对,说是在什么秦州的哪座庙里。”杜书生想了半天,“庙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
“那他的儿子是和尚?”惜珍问道。
“不是。”杜书生摇摇头,“开始我也是这么猜的,可是那家男主人却说他小儿子没出家,只是在庙里帮忙祈福。”
惜珍挑了挑眉毛,“祈福也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