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往前走。
……
五峰,顶峰小屋内。
闻着那熟悉的苦味,沈知弦一直竟不知是该继续装晕还是该“醒”过来。
若是继续晕着,他这贴心好徒弟一定会整壶灵丹水给他灌下去,若是他“醒”过来,晏瑾也许会宽容一些,允许他只喝一半。
突然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的沈知弦,低低地“唔”了一声,做戏做套地先动了动搁在床榻边的手,才缓缓地睁开眼来。
长睫轻颤,眼底迷迷蒙蒙还有一层雾气。沈知弦眼神空茫了好一阵,才聚焦到面前的青年身上,“阿瑾……?”
青年原本严肃而担忧的神色骤然放松了一半,露出一点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来,虽然那笑意稍纵即逝,快得叫人捉不住。
他将灵丹水搁在一旁,扶着沈知弦坐起来后,又要去把杯盏端来。
沈知弦手一抬,堪堪握住青年的手腕,轻咳一声,哑着嗓音道:“我无妨,不必喝。”
晏瑾动作顿了顿,回头望过来,显然不太赞同,但沈知弦比他更坚定,摇了摇头,半阖着眼,摆足了不愿意喝的架势。
晏瑾没办法,沈知弦醒着,他也不敢硬喂,只得问:“师尊,您感觉如何?”
心知他在问什么,沈知弦略略运转了一□□内灵力。原身在得心疾之前就已是十阶境界,灵力纯粹而磅礴,心疾只是让他不能频繁动用灵力,并没有散尽他这多年来累积的灵力。
那缕魔气被他用灵力困在角落,缓慢地被消磨着。以沈知弦如今的情况,约莫得磨个一两天。
沈知弦摇了摇头,“无妨。”
他望着晏瑾,轻声道:“阿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体内有魔气,甚至还想利用这魔气做点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