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森林里除了虫鸣和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寂静得没有一丝鲜活气。
其他人戒备的戒备,放松的放松,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在夜色的掩映下,他悄悄将一瓶白色粉末倒进锅里。
不多时,一锅香味浓郁的杂粥烧好了。
所谓的杂粥,就是蔬菜干和肉干加上压缩饼干熬出来的粥,看着难看,闻起来和吃起来都尚可,在野外能有口热乎的吃已经很难得,莱易给每人盛了一碗,亲眼看着其余十九人个个吃得碗底朝天。
“你怎么不吃?”跟他一起做饭的人注意到他看着别人吃,自己却不吃,狐疑地问了一句。
莱易笑,说出一个合理的原因:“我早上又拉又吐的,这会儿一点胃口没有。”
“既然你不吃,就给我,我还没吃饱。”说话的大汉长得五大三粗,食量大,刚才那两口都不够塞牙缝。
莱易被他夺了碗,也不恼。
“真爽!”大汉吃完,大咧咧一抹嘴,“今晚我守夜,大家都去睡吧。”
莱易拍了拍他的肩,“那辛苦你了。”
四个空闲帐篷,二十个人,五五一组,莱易与大汉以及另外三人共睡一个帐篷,现在大汉值夜,莱易所在的帐篷就变成了四个人,宽松不少,莱易钻进睡袋,闭上眼,很快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夜,越来越寂静。
只有中间的帐篷时不时传出压抑的低泣声,往常这时候,外面早就有人出声恐吓,让哭的人闭嘴。
但现在,帐篷外静悄悄的。
莱易忽地睁开双眼,瞳孔漆黑清明,没有一点睡意。
他在粥里放的药粉,类似安眠药,却又有所不同,不会让人产生明显的困意,而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睡。
莱易小心翼翼地拉开帐篷,走出来,篝火所照之处,五个帐篷如同五个相拥而立的坟包,值夜的大汉盘腿坐在一棵树下,软绵绵地耷拉着脑袋,枪倒在铺了厚厚一层腐烂叶子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