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偶尔会鼓起勇气邀约一起去厕所或者是接热水,但和她一起去的人回来有不少都会窃窃私语,感慨于刚刚两人差点占了一半的过道,以及分析宁初夏到底身上有没有味道。
当年在群体的氛围下,没人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他们又没有带着恶意,也没有排挤打人,怎么就做错了呢?
后来到了更广阔的的世界,看到更多的人和事,也有不少人开始反思,只是这反思很快又被自我说服:“如果她不想被嘲笑,她可以说也可以去减肥不是吗?连自己的身材都管理不好的人,怎么可能管得好自己的生活?”
可这种狼狈的说服越来越没有办法说服理性的自己。
且不说他们的同学里后来有人从老师那得知,宁初夏这是家族遗传性肥胖,再加上她初中时生病,吃了很多激素药物,在成长期时迅速发胖,减肥很难。
就算她是真的控制不好自己吧,难道大家就都能管好自己吗?
规范作息、自律上进,就连这些都很难坚持的人,到底凭什么去指责一个人不够自律?如果单用成就来评价谁管好了自己的生活的话,那么宁初夏目前来看比在座的人都要成功。
在宁初夏来之前,坐在这一桌的人已经达成了一致,她们也想过私下道歉,但总觉得没有诚意。
宁初夏安静地看着她们,事实上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一幕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
虽然改变不了过去,但这份歉意多少能抚慰那份持久的痛苦。
“初夏,真的很抱歉,我们当年太蠢,不明白自己的话会给别人造成伤害。”她们同时露出抱歉的神情,“不管如何,也不要求你原谅,真的对不起。”
宁初夏只是笑着摇头,接过果汁一饮而下:“好,我听到了。”如果是原身在这,她一定又会和每一次一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她其实也不介意。
你如果不习惯于别人戳你的痛处并把它当做日常,就会很痛苦。
不过现在在这的宁初夏并不愿意替原身原谅,所以只是收到了。
她说了这句话后,其他的女生便稍微放松了下来,她们正想要继续和宁初夏说话,就听见了从另一张桌子那传来的郁寰宇的话语。
“哈哈哈,老师,你还说我没变呢?”他指了下宁初夏,“我看啊,大家里面最没变的就是初夏了,十年如一日。”
挤眉弄眼的他意有所指,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主桌的男生不少跟着大笑,坐在宁初夏这桌的人寂静无声,甚至有不少眉头紧锁。
时过境迁,在意识到这些话伤人时,听到便格外难受,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宁初夏,对方的神情尴尬,笑容也很勉强。
其实初夏很难过吧?这个共识的取得改变不了这个局面,她们忍不住往郁寰宇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