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究是觉得可怜。
这还真是人善被人欺,爹娘下葬才多久,小姑娘便又是得被逼着卖家产,又逼着来上堂。
旁边的宁家亲戚也觉得难堪,事实上他们到现在还觉得云里雾里。
他们在那天之后,便照旧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每天搓手等着马上要到手的钱。
他们就连收到钱以后要怎么分配都已经想得妥妥当当,甚至还有人为了这钱拿回去哪房多些哪房少些打了一架。
结果这么等着等着,竟等来了怒气冲冲的蒋富贵,这白花花的银两说没就没,大家还能不急眼?自然是跟在蒋富贵身后他说打哪打哪。
可现在冷静下来,这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宁知中和蒋富贵两人摆在一起,要相信谁的人品这还用问吗?
哪怕换成宁知中的女儿,这结果也是一样。
蒋富贵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虽说不少人都有忙完了小赌两把的习惯,但对于真正的赌棍,谁不是敬而远之?蒋富贵当年败尽家产,这么大的一个布庄说没就没,他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众人用来督促自家小孩端正上进的工具人。
现在他们这么冷眼看着,怎么越来越觉得那宁初夏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小姑娘都被她姑父瞪得哆嗦了,都没有改一个字。
还有那蒋富贵,都上堂了也太不会做人,起码在别人面前装一装吧。
“我没换画!”宁初夏大声道,看着姑父她声音都有些哑:“我爹当年……”
说到这,宁初夏眼神一亮,她抹了把眼泪看向县令:“大人,我爹当年还卖过一幅画!卖给镇上米店的李老板!我爹没有藏假画,我爹不骗人!”
听到这蒋富贵一愣,他看着宁初夏也有点懵。
这宁初夏怎么这么自信,一点不怕被拆穿?还是小姑娘愚孝,以为她爹是什么不会做错事的圣人?
正在纠结的吴县令便也立刻让衙役去传这位李老板,县衙有高头大马,一来一回很快。
吴县令说了休堂,便到了府内和师爷商量起了事情。
蒋富贵正想要拉宁初夏一把,却见河畔村村长这碍事的老头又凑了过来,护住了宁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