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否是真的离开晖城了。
晴婕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被卫侯认成干女儿,她家的小破宅院被卫侯派人修缮了一番,屋内的摆设布置也和寻常的大家闺秀别无二样,卫侯还特意给她配置了一辆马车,用于出行。
按卫侯的话就是:既然往后卫侯府就算是她的半个娘家,那么自然不能让她这半个女儿过得太过寒酸。
衣食住行方面的变化,晴婕很快能接受,可有一个最大的改变,她久久难以习惯:不再有瑞否每天来她唤早起,陪她一同去打渔。
连相熟的渔民们都打趣说:“没有瑞世子的木鱼声和诵经声,捕起鱼来,还有些心慌嘞!之前知道这些鱼能被瑞世子超度,打渔时可安心!”
也不知瑞否如果听到这番话,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畅想能唤醒渔民们的良知,怎料会成为渔民们放心打渔的安慰。
天色蒙蒙亮,往日的此时,晴婕该起身收拾了,可今日躺在床上,望着灰白色的窗,出神。
她已不需要每日辛苦打渔,但不打渔,她还要去找别的事情做,否则每天无所事事,渐渐地,生命里只会剩下两件事:回忆、遗忘。
突然,听到什么动静,她耳朵尖一动。
只听从窗外传来院门被轻轻敲响的动静。
“咚”、“咚咚”,很小心谨慎的敲击。
然后,有一道很耳熟的声音悄悄呼唤:“晴姑娘,该起床了!你该去打渔啦!”
“嗖”地一下子,晴婕从床上翻坐起身。
愣了两息,侧耳倾听,确定是真的有人在外面唤她起床去打渔,她忙不迭趿拉着鞋下地,小步跑出屋门,跑去院子。
一边跑,一边回:“我在呢!”
“哐哐啷啷”地打开大锁,打开院门:“谁呀?”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启凡小和尚那张有些紧张和尴尬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