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盯着我们,看我们神色焦急,确实像是求药,不像是找麻烦的人,遂拿出手机,到一边拨了个电话,通话后冲我们一招手,转身领着小叫花就走,我们紧紧跟在他后面,转过几条胡同,在一家宅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的建筑多是明清建筑,四合院,天井,转角楼,高大的围墙。铁门大锁,那人扣动门环,一会工夫有人开门,是个约三十岁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和内地人无异。
她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竟不敢抬头看这个女人,只是冲她点点头,用当地话告诉了这女子我们的情况,女子冲我们微笑着说:“欢迎贵客,请进吧。”
说着闪身让我们进去,那一脸的笑容很是灿烂,让人过目难忘,那个带我们来的男人则领着小孩走了。
我们进了宅院,走过两道院子,进了正房,落座后,那女子给我们沏了茶,我们知道她可能会蛊术,虽然我们来前吃了九转克毒丹但是也不敢大意,没人动那茶水。
那女人显然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微微一笑说:“你们的牌牌可以给我看看么?”
我看了孟非一眼,孟非拿出圣牌,那女子一瞥之下,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开口问道:“你们和张文山什么关系?”
我们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来之前还真是没来得及想清楚,如何解释我们和张文山的关系。
我转移了话题说:“这牌子据说是张文山的师父的。”
我伸手一指孟非说:“她也会蛊术,她的蛊术是从张文山那里学来的。”
我这样说,并没有直接说孟非是张文山的徒弟,是为了让对方不明白我们到底和张文山什么关系,到底是敌是友,否则不知道这女子和张文山是敌是友,透露了底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我们苗族人呢,不像你们汉人,弯弯肠子那么多,你们也不用套我和张文山什么关系,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叫苗青青,是黑巫教现任教主,也是张文山的师父。”
我们三个听了很是诧异,没想到这年轻女子竟然就是张文山的师父,而且正是黑巫教的教主!着实让人刮目想看,更奇怪的是张文山起码快五十岁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年轻貌美,皮肤白皙,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张文山的师父呢?
不管这些疑问,得知眼前的貌美女子就是黑巫教的教主,我们心里升起无边的希望。
见我们诧异,那女子说:“张文山是参加越战的战士,被敌人所俘,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逃跑中被越南人开枪打成重伤,又从山上摔了下来。我那时十五六岁,正好在老山深处采集珍惜药草,寻找毒虫等炼蛊,碰巧发现了他,把他背了回来,用我们巫教疗伤药给他精心治疗,他醒来后非常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我们才知道救张文山的正是眼前的女子。
她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在偏远山区炼蛊,蛊炼到一半不能离人,也就没办法联系他的部队,想等我的蛊炼完了,再出去帮他寻找部队。有一天他发现我使用巫术,惊讶之下非要和我学,要拜我为师,那个时候我每天寻找毒虫,毒草,练功炼蛊,百般无聊就答应教他巫术。我们所学的黑巫术,多数是针对人所用的巫术,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害人之术,但是我们并不是去害好人,我们害的都是坏人,但是即使是坏人我们也没有随便害过的,只是传下来的巫术不能没有继承。蛊术只适合女人学习,我就随便教了他一点巫术,由于他天分不高,所以只学会了“降头术”的其中一种,也就是草人之术,还有一些驱鬼的方法,并嘱咐他不可出去害人,他也满口答应,我看他是军人,也就对他很是放心。
后来我们离开那里到了附近的城镇,联系上了他的部队,部队的人就把他接走了。同时我发现他把那本师父传下来的“黑巫术”的书给偷走了,还有这块圣牌。我气愤之极但也无计可施,我是黑巫术的继承人,黑巫教的教主,凡是本教中人,都要听我的号令,那圣牌就代表着黑巫教主的权利,只是到了现代,黑巫教人才凋零,教众又少,也没有人愿意入教了,那圣牌实际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教内的圣物,丢失有点可惜。
后来我办完事情回到乌鼓镇,收到过张文山一封信,说是看过我的身份证才知道我的住址的,信中说他抱歉拿走了我的书,他只是对巫术太着迷,想多多学习一下,但是部队来人接他,他不得不走,怕跟我索要那书,我不会给他,只好偷了我的书。我想这书里的巫术我早已学会,自己再写一本也就好了,再说那书就算他看了也不一定能学会其中的巫术,因为书上的文字都是我们苗族的古老文字,而且学习的时候最好是有师傅传授,否则很难学成的。我只给他回过一封信,要他把那圣牌给我寄回来,毕竟是前辈传下来的东西,但是他只说弄丢了,我想反正这牌子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也就算了,他的为人如此,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就此断了联系,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听到这里,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张文山并不算是这女子的朋友。我也把张文山如何用巫术害人以求升官,如何强奸害死女学生,后来如何被我们除掉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