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搅弄着筷子,心想,她一回来,家中唯一一个敢和祖父这样说话的人也回来了。
她忍住鼻间酸涌,也给自己夹了一只大鸡腿。
这丫头从来事多,现在回来,兴许又要跟着她一道操心忙活了,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府奴忽然来报,誉王殿下求见。
一个求字,相当微妙。
江钧的脸色瞬间便沉了,轻哼一声,放下竹箸。
江古开和孙氏一阵为难,看了玉桑一眼。
自从玉桑死讯传回后,江钧多多少少将此事归咎与稷旻。
好好的人交给她,竟连尸身都未曾找回来。
所以,此前稷旻几次登门,江钧都未见过他,甚至明下逐客令。
哪怕之后稷旻所为惹众人震惊,江钧亦不为所动。
稷旻也十分有眼力,饶是他亲自将玉桑送回来,也并未显出什么缠绵之态。
这半月来,玉桑乖乖在府中陪伴祖父,弥补此前令祖父伤心的不孝之举,他甚至都未登门,分明是有意成全。
可现在,他忽然又登门,显然按捺不住了。
“桑桑,你回房里。”
孙氏给了江薇一个眼神,江薇也起身告辞,拉着玉桑回了房。
两枚少女挨着坐下,江薇来了兴趣:“誉王殿下此刻过府,会不会是为你来的?”
玉桑碰了杯热乎乎的花茶小口呷着,连声儿都被氲的暖暖的:“自信些,把会不会去掉。”
江薇觉得好笑:“你就这么有信心?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誉王殿下以为你已不再,便另寻新欢?”
玉桑笑了笑:“即便他真的另有倾心忘了我,也是在我‘死’后,我没什么好不甘的。再者,祖父时常教导我们要多见人多经事,为的就是在发生事端时不要轻易将路走得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