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人将初步制定的开凿路线勘察了一遍,气候和地势地貌的细微出入都已更正,此外……”
“你喘什么?”
稷旻气定神闲的端起面前刚刚斟满的茶盏,放到他的面前:“喝口茶,把气喘匀了再说。”
稷栩微微怔住,颇不自然的应了一声,谁料手还没碰到茶盏,忽听稷旻道:“这是什么?”
“啊?”稷栩一眼稷旻,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臂处,脸色骤变。
稷栩肩头往下的位置有一小片异常的濡湿,饶是他一路跑来,痕迹依旧鲜明。
稷栩因出生的晚,赵皇后和嘉德帝对子嗣的期许多数给了长子稷旻,对次子稷栩更多是关怀宠爱。
尤其赵皇后,唯恐稷栩觉得她做母亲的一碗水端不平,对稷栩的衣食住行简直细致到了头发丝里。
单说他近来忙碌的事,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担当大任。
赵皇后固然欣慰于稷栩能辅助兄长逐渐成长,但又担心他忙过头累坏身子。
前前后后派人送东西慰问也就罢了,还专程命御厨做了他最喜欢的芝麻糖。
原本的块糖被压成薄薄的长片,方便携带取食,又可増味挡饥。
放在寻常人家,大抵只有黄髫小儿才得母亲这般细致照顾。
是以,稷栩从骨子里来说也是个讲究的贵公子,再急再忙也鲜少仪容不整。
稷栩下意识用手捂住:“这……那个……”
稷旻纯粹是无意瞧见了,顺口一问的事,可稷栩的反应委实过了头,他微微挑眉:“怎么?这水渍还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历?”
稷栩喉头一滚,忙道:“许是我拿了图便奔来,路上匆忙,在哪处枝头挂到的……”
稷旻微微眯眼,往座中一靠,幽幽道:“自益州线上送来的文书半个时辰前就到了,你‘急忙’送来,却也走了这么久才到,在哪处枝头挂了水也不晓得?”
真是越说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