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懂了稷旻为何说不会接那女子进宫。
他虽得那女子悉心照料,生了些念头,但心中更在意朝中之事。
倘若真的成功将江古林树为鼓励朝臣践行实务的典例,就不能接她入宫。
否则,那些铮铮之言,都会变成他想纳此女子的幌子,成人笑柄。
赵皇后心情复杂,又问:“那私又是什么?”
稷旻默了默,声线逐渐低沉:“私是……纵然儿臣曾得江娘子细心照顾,动了些念头,但宫规礼数大过天,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绝不会逾越。”
“只是,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难免有些憋闷,身为太子,儿臣不敢露怯示弱,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母后能听一听儿臣的心事,助儿舒缓心情,还望母后不要嫌烦。”
赵皇后是典型的母亲心理。
一心想要孩子成才成人,却又舍不得他真的从手中飞出去,捞也捞不到。
孩子叛逆时,心里比谁都急,可孩子隐忍痛苦时,又比谁都疼。
原本,她觉得儿子与自己一点也不亲。
可稷旻是嫡长子,肩负诸多期望,骨子里本不该存着太多儿女情长之思。
她也不敢有此奢望。
没想现在,他会同她说困扰,说心里话,这是多少母亲求都求不来的的亲近。
赵皇后既欢喜又心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的心事不告诉母亲还能告诉谁?”
稷旻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赵皇后的神情,忽又道:“还有一件事。”
赵皇后此刻已完全放下忧虑,温柔耐心许多:“你说。”
稷旻:“母后已知儿臣决定,那此刻能否耐心听儿臣说一说这位江娘子?”
赵皇后微微一怔,还是点头:“你说。”
稷旻:“江古林死后,她本该被送回江家,是因出了意外才流落那种地方,好在老鸨见她颇有姿色,一直好生养着打算卖大价钱。后因益州之事,她被江古道发现,这才回到江家,接受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