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明了前,他们始终是朝廷命官,滥用私刑一事,不应再有!”
她分明瘦弱纤薄,可扬声喊出的话,竟让人觉得振聋发聩。
呆愣许久的江慈,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玉桑刚才那个动作的意思——
【桑桑,倘若你心里有一个在意的人,你想过要用什么样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吗?】
【我想堂堂正正,挺胸抬头,带着毫无保留与隐情的情意,还有骄傲与尊严,站在他面前。】
若父亲罪有应得,她便是罪臣之女,又怎么堂堂正正挺胸抬头的站到那人面前?
可若是冤枉呢?若这是一场设计呢?
事已至此,这番动静迟早传到京城,被道听途说之人越描越黑。
总归逃不过,那何不闹的更大!?
大到震动朝廷,大到任人都知细节详情。
如此才会有人认认真真来查,真相才无处藏匿!
若最终结局不如人意,于她来说和现在没有不同。
但若父亲重获清白,所有人,包括他,都会知道,江家仍是清清白白。
所以。这案子就不能在这里被盖棺定论,最后变成一叠薄薄的文书送到京城,等待圣人批阅,任由不明真相的人编排!
想通了,江慈飞奔上前,跪在玉桑身后,对着太子重重叩首,声音撕裂:“求殿下上报朝廷,细审此案,若父亲罪无可恕,臣女愿一并入狱,但若父亲无罪,请殿下还他清白!”
稷旻眼神微震,略略扫过江慈,又回到玉桑的身上。
这时,玉桑膝行一步,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
“臣妾死不足惜,不值得殿下用一世英名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