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行军战,日夜温差已是疲惫难熬,又淋了大雨,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身为燕山后卫指挥佥事,孟同其他两名佥事睡在一个帐篷。外边下雨,两人巡营归来,见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额头却是滚烫,脸色都是一变。
“不好,快去找个医户!”
孟职场经验丰富,在燕山后卫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两人不只派人去找医户,还亲自动手,用被子把孟十二郎裹了个严实,只留出喘气的地方。
裹了三床被子,孟依旧冷得直打哆嗦。
好在去叫人的军汉及时返回,随军的赵大夫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后边竟跟着沈指挥。
两名指挥佥事都没想到会惊动沈瑄,忙起身行礼。沈瑄示意不必,看着赵大夫为孟诊脉,眉头蹙了一下。
“孟佥事是受了风寒,引发旧疾。”
赵大夫三言两语说明情况,丸药是现成的,需用温水调服,只是孟人事不省,烧得糊涂了,怎么服药?夜雨骤寒,帐篷里也不暖和,怕是会加重病情。
诸多情况一摆,同帐的两名佥事也是挠头。边军都是糙汉子,生病也是胡乱睡一觉就好,像孟佥事这样的,怕是都没自家的婆娘壮实。
沈瑄没有多言,掀开棉被,解下大氅包在孟身上,顺势把人横抱起来,“孟佥事今夜在我帐中,明日还需行军,赵佥事钱佥事早些歇息。”
赵佥事和钱佥事瞬间感动了,沈指挥是好人,好上司啊!
主动承担照顾病人的职责,如此爱护下属的上官,哪里找去啊!
两人当即说道,不需劳动指挥,他们完全可以照顾同僚。
他们都军汉出身,皮糙肉厚,比黄牛还结实,还是把孟佥事留给他们照看吧。指挥的责任更加重要,万一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帐篷里不暖和,咱们就睡一起,几床被子压着,保证孟佥事凉不着。守边塞的时候,弟兄们就这样挤着取暖,下大雪一样冻不死。”
睡一起?盖一张辈子?挤在一起取暖?
沈瑄的眼发冷,脸色有点黑。
有感于沈指挥外溢的煞气,赵佥事和钱佥事本能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