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我身后缓缓地合上。
我拉一拉衣服,用刚才从抽纸箱里抽出的纸巾,将自己脸上那一片狼狈擦拭一下,之后,回到自己那张桌子。
露西像看鬼一样看我。
我问路过的服务员:“有没有湿巾?”
服务员换忙为我找来湿巾,露西也慌张地将随身带着的小镜子递给我。
我细细擦拭脸上泪痕,稍后,对露西笑一笑,说:“我们走吧。”
坐在车上,露西一直透过后视镜看我。
她这样窥看我许久,才说:“为零,你不要吓我。”
我靠着车窗:“你早上才说过这句话。还别的来说。”
“你变得很奇怪。”她开着车,也不再看我,而是专心看前头路况。
我没有搭话,因为,实在无话可说。我看着窗外,看到一家酒吧的招牌,便急切叫到:“停车。”露西显然被喝住,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传进来,车子刚停稳,我变开门下车。
“你去哪?”露西脑袋探过来,问。
我原本已经走出几步,这时,听她这么问,便回过头来:“我今晚的愿望是,灌醉自己。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怎样?”
街头有酒吧招牌,我们进去,直奔吧台,点酒,畅饮。
这里,气氛活跃,酒精、香水、香烟、美金,新币……各种各样的气味互相渗透,音乐是工业舞曲,音乐入耳,就像钝刀割着脆弱的耳膜,令人难过,也令人享受。
舞池里人多的好比要将所有人混合着煮成一锅粥。其中有不少外国人,和更不少的本国人。无论男女,他们脸上,统统带着一副□□似的自我推销的表情。
我喝酒,看他们跳妖娆的舞。
露西是会玩的孩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舞池的人潮中。
我静静待在吧台一隅,喝我的酒。
我要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然后,从明天起,振作,去与我强大的敌人抗争,去做个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