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川主这马屁拍得太过明显了吧。小仙竟不知川主何时成了女君的马前卒。女君来之前你怎么不说呢?”尧商仙君身侧一青衣小仙道。
“你,你这是何话!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乐无忧偷偷打量这青衣小仙,觉得甚是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忽然发现众人皆熄了声响,转头查看她的表情。她只佯装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吃着葡萄,边吃边仿佛后知后觉道:“怎么了?你们继续啊。”
见她并无什么反应,那小仙接着道:“当年需要尧商姑姑的府邸宴请神使时,川主不曾说话,如今定这主持大局倒是人人都可说上一嘴了,可是欺负我尧商姑姑孤儿寡母?要不然我们问问女君可愿拿出招摇山来宴请神使?我们无所谓,就是怕那荒山野地,太过寒酸,万一那些精怪穿得都像海棠花似的,又土又俗岂不是折了我们云郕的颜面。”
大海棠?
乐无忧突然想起来这是那日那个在树下说她像株海棠花的小仙,原来是尧商的侄女。
果然是一家人。
乐无忧向来知道众仙一定会私下议论她的废柴,但是经历了五十年前那件事后,还敢如此在正式的场合堂而皇之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番话,这海棠姑娘想必年纪一定不大,而且胆子也是一定不小。
正欲出声呵斥维护一下拥护者的颜面,忽听啪啪两声,两个鲜明的巴掌印出现在那小仙脸上。
叔父乐云正大步从外走来,“放肆,竟敢议论君上府邸,是谁给你的胆子。”
“乐统帅,这是尧商的北岐山,不是乐统帅的招摇山,更不是墟水。”
“那又如何?敢对女君不敬自是要教训一二的。”
“乐统帅,尧商好像并未给乐统帅下请帖。乐统帅这般不请自来,是否妥当?”
“我家女君在哪里,我自是要跟在哪儿的。”在这场唇枪舌剑中,乐云已经有些败势,毕竟他是莽夫武将,实在是做不了台面上那用一张嘴便可搅弄风云的文人。
“可是今日之局,定的是如何接待这上界神使一事,来的都是诸位山主川主,乐统帅不过只是前云郕王的护卫,如此,怕是不妥吧。”
“乐云当然知道身份不如诸位山主,本来就没有什么冒犯之意。只是这百年一次的神使莅临,本就应当是由我们招摇山负责。不过是因为之前女君尚在襁褓之中,这才是让尧商仙君代为准备。可是现在诸位却在这里堂而皇之,当着女君的面欺辱女君年幼,听不见大家说的话,不会是忘了这招摇山百年前的荣光和家主当日在墟水是如何救大家一命的了。”乐云已经有些急了。
乐无忧心里暗道不好,这句话一说怕是会让尧商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