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忍不住抬眼瞪他:“明明是你们家顾红先骗的人,什么擦亮不擦亮的,阴阳怪气。我哥哥才是没有擦亮眼睛、识人不清,才进了圈套。你走开,让我们过去。”
她从来没有像对待敌人一样这样对待他,说这样的重话,还说得这么连贯清晰,跟往常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翅膀硬了,敢扑腾了。
顾泽眯了眯眼,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白芷的气势没有落下分毫,眼睛冒着怒火,瞪圆了,挑衅地回视他。
有哥哥在,她不再惧怕眼前的男人。
“让开。”掷地有声。
“阿芷,别理他,直接走了就是。”白钧说。
“兄妹情深……真不错……”
顾泽一字一顿地说着,忽然牵起一抹笑意,投降般举起双手,妥协地侧身让到一旁:“好,我倒要看看,在监狱里,你们……还能够兄妹情深多久……”
明明眼看着顾泽退让了半步,白芷的后颈却缓缓爬起一股冷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躯忍不住轻微发抖。
在监狱里,她时常会产生这种感觉。好像生死、命运、爱恨、感受,都已由不得自己的掌控。
她咬了咬嘴唇,克制着这种奇异的不安。
顾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表情还是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