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容是不怕疼的。
虽然胸口破了个洞,绷带渗着血,一动就钻心地疼,脑袋亦昏昏沉沉的,但这不妨碍他工作。
他心灰意冷了半晌。
当然,少年并不明白自己的反应叫做“心灰意冷”。他只是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听了会儿故事,了解了无藏的动机——
为了比他更重要的事物,无藏伤了他。
这很正常。
小监督从不认为自己必须是最重要的,也不认为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他沮丧于驿站的四分五裂,遗憾于友人的刀剑相向……如果无藏的计划不会导致生灵涂炭,他会帮他的。
可惜……
他们的立场不同。
少年在信使的费解中讲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近乎不死的体质,表示要动身去抓捕“反叛者”了:“这是世界交给我的任务。”
信使:……
派你做任务,世界心真大。
神明没有表露出内心的吐槽。他扫了眼绯红的绷带,与鹤容那失色的唇瓣、惨白的脸蛋,不由得纠结。
……别吧。你这怎么抓人啊。
信使十分想反对。然而,他勉强能刚火神,却完全敌不过战神,去了便是送菜,根本没底气阻止监督者。
最重要的是,功德薄印证了他的猜测。
战神真的妄图复原神代——
拿数以万计的人命赌。
……信使起身。他望着鹤容的眸子,将那抹剔透而清澈的琥珀色深深地刻进脑海里,才轻声道:“走吧。我可以帮你拦下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