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搞成这样的?!
信使的话出了一半,又咬着牙憋回去。他扶着鹤容坐下,语速极快:“我喊水神来帮你治疗。”
……治不好的。
这是无藏砍伤的,宜年治不了。
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混沌的小监督看着催动神力,替他联系疏宜年的信使,垂下了细密的眼睫。
神明不敢轻易挪动他,怕加重他的伤势。他倚着橱柜,盯着大滩大滩的血和破洞的胸膛,视野逐渐模糊,听得也不真切。
——晕眩感。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鹤容抬起沾满血液的手,茫然地捂住耳朵,晃了晃脑袋。
“好奇怪……”
他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指尖的血迹涂抹了精致的侧脸,晕染了苍白的肌肤。少年的睫毛沾了绯色,似有若无地割裂了剔透的眼眸。
“……好奇怪。”他重复。
信使无措地握住他的手,红色的眼睛内满是疼惜,丝毫不见平时的阴阳怪气。
该说什么啊——
神明急秃了头,也没憋出适合的字句,不由得暗恼。他感受着鹤容的冰凉体温,手指无意识地颤了颤,唯恐这头呆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鹤容艰难地回握住他。
“别怕。”少年道。
低得如蚂蚁爬行一般的话语,轻得如柳絮飘摇一般的力度——浑身是血的小监督安慰他:“别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