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昏昏沉沉地抬起头,在灿烂而朦胧的光晕里,望见了柔软的墨绿色长发,与妍丽的容颜。
……被救了吗?
她茫然地想着,眼眶中的泪尚未掉下,就被扼住了咽喉——窒息感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她的神智。
她迟钝地意识到这不是正义的使者,而是另一条豺狼……神明癫狂的表情映入她的眼帘,陷进她的肌肤内的指甲仿佛山石,挤压着她的心脏。
……好疼啊。
妖怪如坠冰窟,泪水簌簌。
地板上好多血。血腥味特别浓厚——这几乎全都是她的血。一层层地凝固、重叠,形成了刺鼻的味道。
植物神哑着嗓子,喃喃自语——
“我该烧死你,对吗。”
……好疼啊。
浑身都好疼,疼到难以呼吸。
世界一定很恨她。
不然,怎么会让她活着呢。
……
“长鸣?”陪着小妖怪写工作报告的鹤容幻化出纸巾,替女孩擦眼泪,“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长鸣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惶恐。
女孩的唇瓣不停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从口型上判断,应该是在反复念叨“疼”字。她的神情第一次变得生动。
而鹤容宁愿不要这份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