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笑笑,“被衣大人看出了,我这人心里一有糟心事就会吃东西,酒不能喝只能吃花生拉。”
“朱县令忧虑群山县。”
“这次流寇猖獗,令人口大量外流,短期之间,这地人口少,田地无人耕作,群山县怕是要继续穷下去咯。”
“我阅过群山县过往史,这地似乎总出流寇。”
群山过去二十年,每隔四年就有一批流寇,频率高得惊人。
“太穷了,即使累死累活也难以维持生计,有的人便破罐破摔,当起了流寇。说来惭愧,我爹以前也是流寇。”
衣沐华顿了顿,没想到朱贤的父亲是流寇。
“我奶奶不赞同我爹做流寇,将我爹敢了出去,不认他这个儿子。可是我们家吃得用的,又都是靠我爹暗中救济,若没有我爹,我们早饿死了。衣大人一定觉得我们没骨气吧,既嫌弃流寇,却接受流寇抢来的财物。”
衣沐华摆头,朱贤又道,“我努力考试,就是想改变群山,可真当上县官,才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
衣沐华沉默,忽然想到如果思翼公主听了这话,她会如何。
朱贤说道,“这是群山县的命啊,谁都改变不了。衣大人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还望衣大人莫见怪。”
与朱贤道别,衣沐华回到后院,洋葱等人看她,“司使,是不是明天就可以走了?”
“你很想走?”
四人齐刷刷点头,衣沐华想了想,“我们再多住几日,还有事没做完。”
衣沐华忍不住拿思翼做比较,假使是她,她断然不会一走了之。
洋葱哦了声,虽失落,也没说什么。
衣沐华一个人走出群山县,四处游荡,不知不觉竟到了大平国与大陶国的交接地,
大平国的群山县与大陶国的紫萝县以山为界,山的东南属于群山,山的西北归紫萝。
隐约听到山上传来歌声,歌声婉转如黄鹂,清脆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