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束微微一笑,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
阁主笑道,“听关尤说,束公子对音律颇有造诣,碰巧我音律略知一二,何不衣音交流。”
公孙束赞同,衣沐华去琴房取古筝。
阁主端坐琴前,手指一挑,音从弦中跃出。
霜降,露凝,珠落,润土,晨间真露显现,衣沐华如同亲眼所见般。
公孙束执笛,笛声悠扬。
曦光,露白,明媚,余晖,以光之变幻相呼应,两者婉转融合,绵绵如丝,交缠人心,随时光流转起伏,最后消散成寂。
琴笛之音停顿许久,衣沐华和关尤才回过神来。
不但衣沐华和关尤意犹未尽,阁主似乎也神驰,“今日能与束公子合奏,人生无憾。”
公孙束微微一笑,“不知阁主的琴技可是师从揽月先生?”
“啊,你怎么知道?”
“揽月先生能以琴作笔,音为墨,谱出画,方才你的音浮现露水之画,我便猜你是揽月先生的徒弟。”
“我的琴不及师父的一层,故而从不敢对人说师从揽月先生,没想到束公子发现了。”
衣沐华心里感叹,阁主的琴在她看来已是天籁之音,却只是学到揽月先生的皮毛,那揽月先生的琴技岂不只是天上有?
“阁主过谦来,你能带人入画,便很了不得。”
“我的琴只是展现画,而我师父是将境融入人,两者云泥之别。”
“我本就渴望听揽月先生的琴,经阁主一说,叫人愈发向往,不知揽月先生现在人在何处,可否有机会听他弹奏。“
“师父为寻知音,游历世间,我也多年没见他了,派人搜寻,终不得他的音讯。不过即使找到他,他也未必弹。”
关尤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