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一行人业已整装待发,立于宫门前,静待下一步指令。
夕若烟站在宫门前,仰头望着空空如也的城墙,纤弱的身子裹在厚厚的风裘之,凉风习习,心间某个地方只觉空空如也。
凤辇未动,司徒菀琰在车静候片刻也迟迟不见动静,将熟睡的常乐交给花颂抱着,打起车帘迈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城墙的方向,司徒菀琰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叹:“离别是苦,不若不见。还是走吧。”
夕若烟垂下眼睑,缓缓转了身,却是一步三回头,直至入了凤辇,车帘放下,再瞧不见外头景象,这才作罢。
“启程。”
侍卫长高声唤道,近百骑兵打马先行,间一众宫婢簇着凤辇,后头士兵蜿蜒追随,远远望不到头。
仪仗远去,北冥风方从城墙现出身影来。目光远眺渐行渐远的马车,深邃眸子渐露狠厉,心默然,暗自打定了主意。
此去行宫足足派了千人保护,可见帝王对贵妃的用心。
约莫两个时辰,行宫终到。
侍卫长翻身下马,亲迎贵妃下车。
庆儿打起车帘,扶着夕若烟手臂搀下车驾,再迎了司徒菀琰下车。二人相视一眼,迈步往里而去。
行宫虽不皇宫,却也是历代帝王外出住所,虽不尽奢华,却也宽敞大气。
宫早有圣旨降下,宫人们已里里外外将行宫彻底打扫,一眼望去一尘不染。
有嬷嬷领着夕若烟去往早早安排下的暖烟阁。庭前种着簇簇牡丹,此时花卉未开,却已结了累累花苞,可想盛开之日是如何夺目。再往里走是小桥回廊,暖烟阁背靠假山,前有小桥流水,树枝雀鸟吱吱,当真是个清静闲雅之处。
夕若烟心有挂念,对此并不心。
司徒菀琰瞧她神色已知一二,再看满面殷勤的掌事嬷嬷,心头微动,示了花颂发下赏银,掌事嬷嬷千恩万谢,这才告退。
挽着夕若烟的手臂入了暖烟阁,司徒菀琰边走边道:“此处倒是清静,外头也有侍卫把守,你于此安胎,倒是十分有益。”
庆儿推开房门,如眼竟是一片熟悉。
庆儿怔住,司徒菀琰怔住,夕若烟同样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