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夕若烟哽咽,望了望那方无字灵位,终忍不住放声大哭,屈膝跪下,声声凄厉:“爹,娘,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发出声声轻响,夕若烟声泪俱下,哭得险些晕死过去。
祁零不忍,只得前阻止她:“好孩子,好孩子你万不可这样,你父母在天之灵看见你这般,还不知该有多么的心疼。”
夕若烟止不住哭泣,抱着祁零哭得好不凄凉,二人相依,尽数将心头郁结哭出。
夜幕初降,天空最后一丝余晖隐褪,连将凤鸾殿的光芒尽数抽尽。庆儿屏退宫人,执了火折子将殿点亮。
夕若烟独自坐在榻,华服褪去覆月白亵衣,微弱烛火映得小巧的脸颊更显几分苍白,黑色晶亮的眸子扑闪着点点星光,眼周一片红晕,好不惹人怜惜。
庆儿将最后一盏宫灯点,取了柜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走至榻前。
夕若烟目光不知聚在何处,额红印还未消褪,看去格外的触目惊心。怀不知抱着个什么东西久久不松,待得近了,才将看清那是一方无字灵位。
庆儿缓步走近,矮下身子蹲在夕若烟脚边,浅浅唤了声“主子”无人应答,一颗心不禁疼了又疼。
夕若烟恍然未落,眸神采尽数掩去,庆儿不忍,只能默默替她将额的伤口了药,又悄声退了出去。
轻声合殿门,庆儿转身拭了泪,却隐约瞧见黑幕一袭紫色身影穿过廊下而来,她急忙抬步迎,待要跪礼,北冥风只略略抬了手,问:“听说贵妃自祁府回来后一直闭门不出,连晚膳也没用,究竟出了何事?”
北冥风语气尚平稳,只视线落在那座大殿之片刻不曾移动,听闻消息后又忙放下一切不顾而匆匆赶至此处,可见其忧心忡忡。
庆儿张了张口,目光扫了眼身后一众宫人随侍,咬了咬唇,一瞬间眼眶又红了起来,带着哭腔道:“皇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主子不好,主子一点儿也不好。”
庆儿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玄公公心知此话讲不得,正伸手扯了扯她要暗示些什么,北冥风却已然抛下众人大步流星往着殿内而去。
殿门打开又合,只余了身后一众人独留原地,暗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