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抬头看他,轻言唤了声“义父”,却再无下。
祁零又何尝不知她的心思,只是眼下境况不稳,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一个祁王存有狼子野心,再加烟儿的身份特殊,倘若这个时候传出些什么……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不多时,庆儿顶着风雪匆匆穿过院子而来,对着祁零行礼后,便凑在夕若烟耳畔低语了几句。只见夕若烟沉着的面色稍有松缓,突来的喜色稍加浮。
“义父……”
“去吧,早些回来。”祁零挥了挥手,含笑看着她。
夕若烟自是喜不胜喜,忙带着庆儿匆匆去了西角门。
角门处并无小厮,现门已大开,夕若烟提裙了台阶,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修长的人影正立于马车前负手而立。她大喜过望,忙提裙奔了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北冥风闻声转过身,张了双臂将快步扑来的夕若烟揽入怀,笑容温和,眸闪现尽是宠溺。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今夜宫盛宴你肯定会分身乏术,只能留在宫里呢!”夕若烟难掩心头喜悦,抬头盯着他月光下的棱角分明的俊脸,更是喜不胜喜。
“出来一两个时辰还行。”北冥风笑笑,抬手抚她的发顶:“一个人守岁很难熬吧,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在那儿啊?”
“跟我去了知道了。”
北冥风拉过她的手,吩咐侍从留守原地,两人直径穿过小巷,湮没在黑暗。
年夜热闹,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花灯高挂于顶,人人手持一个花灯走在街,或三五成群的围在湖边放着水灯,水灯漂浮于湖面,放眼望去连绵不绝,煞是壮观。
夕若烟拉着北冥风的手走在人群,偶尔抬手拨动头顶花灯垂下来的流苏,笑容妍妍:“原来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是这儿啊!”
“怎么样,还合你心意吗?”北冥风转头看她,目光宠溺,语气温和。
夕若烟连连点头:“犹记得次逛灯会,已经是五年了。恩,好像除了我们长大了一点,也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嘛。这里,还是一样的热闹,还是一样的人多,还是一样的……有你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