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亲已于近日前由封地回了京都,夜晚齐聚一堂,觥筹交错,欢声连连。
舞娘轻歌曼舞,琴师弹奏悦耳丝竹,袅袅琴音化作天籁绕梁三日,却消不过人心不古,各怀心事。
宫设宴,夕若烟倒是得了空闲,一早带着云笙出宫去了祁府。
为了过年,府早早便开始着手准备,满府下红绸点缀,灯笼高挂,阖府下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夕若烟领着祁洛寒与云笙给祁零拜了年,祁零笑逐颜开,一人赏了一封厚厚的红包。完毕,管家张罗着开了饭,一家人围在一起团圆的吃了暖锅,随着夜幕降临,天也悠悠的落起雪来。
大片的雪花落于地面,转瞬即化作雪珠,再随风而散。
白日里冷清的街面一到夜里便热闹起来,云笙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又因着年夜需守岁,更是片刻静不下来,早早用了饭便拉着祁洛寒跑出了府。
夕若烟穿着斗篷,立在廊下抬头看着夜空飘雪。夜风寒凉,瑟瑟寒风吹得人脸蛋通红,清明的神志却更添几分惆怅。
“这个时候外头正热闹,小十三和洛儿都闲不住跑出去看灯会了,你倒会在这儿躲清净。”
祁零的声音自后响起,夕若烟恍然回神,回身浅浅一笑:“哪里是躲清净,不过是不想碍着他们,所以跑这儿来赏夜景罢了。”
夕若烟前扶着祁零在回廊下坐下,关切道:“义父出来怎么也不晓得多添一件衣裳,当心寒风侵体,那可不是小事。”
祁零和蔼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示意着她一同坐下。
想起前段时日义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三天两头的受寒不说,前几日卧病在床,近日来才稍渐缓色。
夕若烟不放心,待得替祁零把完脉,确认并无其他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祁零却见她似有心事,忍不住问:“吃饭的时候见你心不在焉的,怎么,可是有心事?”
原还勉强维持的笑容转瞬即逝,夕若烟寞寞垂了手,月光衬得容颜无双,却更添惆怅。
祁零含笑捋了捋胡须,心已是了然:“可是,为了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