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义父,我与皇情投意合,只是碍于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所以才会一直以君臣相称,可在我心里,他是烟儿的夫君。如今他遇到了难题,我又怎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管呢?”夕若烟说得情真意切,字字句句皆是心内的肺腑之言,对于祁零,却是半点儿也不曾有任何隐瞒。
双目对视间,夕若烟眼眸光流转,情意深浓,祁零也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桌面缓缓落座:“祸福相依,缘分这个东西当真是谁也料不准。烟儿,你与皇……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从没有仔细算过日子,此刻祁零这般问起来,夕若烟在心底细细一想,似乎,也当真是有这么久了。
五年了,在北冥风登基称帝之前,那时候储君之位空悬,先皇岌岌在危,北冥风一脉与拥立祁王一脉明争暗斗弄得水火不容,稍有不慎会输的一败涂地。
转眼之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康定,褪去了最初的青涩,所幸他们还能一直携手走到如今,只是不知往后的日子,是否还能一起相依到老?
夕若烟忽然之间有些伤感,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原本以为会安稳一段时间,可谁又承想,这北冥祁突然又回到了京,心里对那个至高无的位置仍旧存有奢念,再加一直不曾真心归顺的匈奴……夕若烟叹了口气,但愿这次能顺利拿下南诏国,否则,北朝可当真是四面楚歌了。
一时两两无言,房间立时静了下来,连对方那细若蚊蝇的叹息声也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半晌,祁零抬起眼皮,瞧了瞧有些心神不宁的夕若烟,一颗心莫名也跟着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拉着夕若烟坐到自己身侧,颇具慈父般言道:“烟儿,你与皇的事情义父不会去管,也没有那个立场去管,但义父只有一个要求,那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保全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义父。”夕若烟哽咽了声音,眼圈微红,祁零却笑着摆了摆手,并不再多说:“好了好了,你今天不是来说媒的吗,可别跑题了啊!”
祁零也深知,这皇帝的事情,身为臣子的他管不着,这要是换了别人,今日这话或许他不会多问,可夕若烟却不一样。虽是义女,可他心里待她,也未必不是当成了亲生女儿般看待。
夕若烟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老实的回答祁零的话来,无非也是不希望对这个世自己仅有的那么一两个亲人还存有隐瞒,可她与阿风之间的事情,别人却不会懂。
这个话题原本也不是夕若烟愿意提及的,如今祁零主动引开了话头,她自然而然也顺着梯子下,于是道:“义父,其实今日除了是替皇来探探口风之外,我还想以义父女儿、洛寒长姐的身份来提一个想法。”
“哦?”祁零一时间倒是来了好,不由得万分惊的望着她,笑道:“你一向聪颖,不如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要是觉得不错,义父倒是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祁零抚了抚自己的小山羊胡,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这个玲珑剔透的义女,倒是果真来了几分好。
见祁零不曾露出半点儿反感的意思,夕若烟估摸着事情将成,心一喜,赶忙道:“是这样的义父,洛寒为人内敛,自小到大也不曾与女孩子多么亲近,可是这几天看着他与十三公主那突飞猛进的关系,若我所料不差,洛寒对云笙,应该并非全然无情。”
夕若烟一一分析:“十三公主的脾气想必义父也听说了,可是除了第一天在练武场闹了一次矛盾之后,这么久以来,我可从未见过她发过一次脾气,甚至,还有好几次都见着她脸带笑,而每一次,可都是与洛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