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北冥风说得甚是随意,可一个朝大臣前来求见,只因他一句无话可说便被拒之于门外,这是否,也太过随意了一些?
“你少来这些话搪塞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夕若烟打量着他,见他不动声色,故而也有些急了:“随州离江南不远,你明知楚玥去了那儿,如今你又派遣楚训去随州,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一口香茗入喉,满满的茶香味顿时弥漫在口,北冥风心情甚佳,听罢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倒是说说看,朕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有。”夕若烟心有了底,当即便娓娓道来:“当初楚玥所犯之事乃是死罪一条,你非但没有连坐,反而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我瞒天过海,将他们放走。楚训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背后若是没有你的支持,我又怎会做得如此顺利?所以,他心对你自然是心存感激的,这是其一。其二,你饶了楚玥一命,他心已是感激涕零,而你非但没有因为此事轻用了他,反而还借着巡视灾情的名号,让他可以在闲暇之余去探一探自己的亲妹妹,我相信,经此一事,楚训定然对你更加忠心耿耿。如此,你岂非不是又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左膀右臂?”
一件事被夕若烟分析出这样多的好处来,北冥风听后也不觉连连拍手称好:“分析得不错,连朕也不禁为你鼓掌叫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夕若烟好的凑前去,却不料下一刻只觉腰间一紧,待反应过来时,已是稳稳地落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一时间竟不觉羞红了脸:“你做什么,要是被人进来瞧见了可怎么好?”
夕若烟担心的望了望殿门的方向,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只要一经踏入殿门便可轻易看见里头的光景,更何况此刻殿门大敞,这个时候要是进来个什么人,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怕什么,小玄子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便也不用再留在朕的身边伺候了。”北冥风望着怀人儿宠溺一笑,非但没有半点儿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是越抱越紧,好似怀有个什么异常珍贵的宝贝儿,这一松手,唯恐会不见了似的。
见他无动于衷,夕若烟索性也将心放进肚子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好让自己能够靠得舒服一些,这才焦急道:“刚才你说不过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
因担心声音大了唯恐会被外面听到,故而夕若烟也刻意将声音压低,可这样一听来,却是有了几分娇嗔的味道,直听得北冥风一阵心花怒放。
抬眼瞧见某人一脸坏坏的笑,夕若烟故作恼怒,一拳头不轻不重地落下,佯装气道:“坏笑什么,赶紧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好好好,朕说,朕说是了。”没办法,软玉在怀,北冥风无奈只得缴械投降。
“其实你只分析对了一半,若只是单单想要抓住楚训的忠心,朕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自有的是办法让他尽忠。只是前两日朕接到消息,说随州有一秘密地方正在暗地里进行打造兵器,数量之多,怕不会只是一般的用处。”
其实这事已经困扰他好几日了,只是无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解决,所以才会一直拖着。
原本他也想派人过去一探究竟,但对方实在太过谨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轻易被发现,从而转移地方,令他们更加难寻。他与瑾瑜商议过,为避免打草惊蛇,这事尚需得有个详细的计划才是,一来二去的,竟白白耽搁了好几日。
不过也算是天赐良机,随州大旱,原本灾情并不算太严重,可为了这么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赴随州的理由,瑾瑜便在私底下暗自出力,将原本不算太严重的旱灾硬生生给说成了偌大的天灾人祸。故而,这才有了楚训这一次的赴随州计划。
至于去江南探望妹妹,那并非是他的本意,可若是楚训有心要去,他自也不会多说什么,更加不会有所阻拦。但前提,是必须将他吩咐的事情办好。
“可是你连见都不曾见他,我担心,他实则并不知道你此次派他去随州的真实用心。”回想方才在宫门口见到楚训时的情景,那模样,夕若烟是真的很难相信他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