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听着溪月这一番好似赌气的言辞,却也只是笑笑不语。
溪月的鞭法舞得出神入化,也是少有人敌,她虽未曾见过楚训的真正本事,但想来能从一个普通士卒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
最后会鹿死谁手她不知道,但眼下有件事情却是需要溪月去做的,于是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管不着,不过今晚你却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来时的路我想了想,这盒子既然被放得如此隐秘,想来钥匙应该也会妥善保存。今晚趁着夜里无人之时,你再次潜入梁府一次,务必替我将这盒子的钥匙找到。”夕若烟沉沉说道,对于这盒子里的秘密,她志在必得。
溪月见她是真的在意,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交代好这钥匙之事,两人又在房说好好长一会儿话,却殊不知,门外一道身影久久伫立在原地,竟是将她们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夕阳西沉,圆月渐渐升空时夕若烟方才带着庆儿匆匆回了宫,穿过御花园往景祺阁的路走去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黑蒙蒙一片,唯靠着天明月的光辉方能勉强视清前路。
“主子你看,凉亭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人啊?”庆儿唤住夕若烟,素手遥遥指向左边一处临水的亭子,那儿此时烛光明亮,一道身影长身立于亭下,却久久不见一个多余的动作。
夕若烟凝神望去,只一眼,便已认出了亭下之人。
“庆儿,你先行回景祺阁,我稍后便回。”
“是。”庆儿低声应道,又笑意盈盈的望了望亭下,这才独自往景祺阁的方向走去。
遥遥望着庆儿走远,夕若烟这才踱步往着凉亭的方向而去。莲步轻移入了亭,夕若烟望着亭下长身而立的背影,轻声道:“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玄公公呢,怎么也不来伺候?”
“朕在等你。”北冥风转过身,夜幕下,如黑曜一般的双眸熠熠发光,映着柔和的月光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出去了一整天,知道你夜里会回来,担心路径御花园时太黑,便有意在这儿等你,为你留了一盏灯。”
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穿过发丝,温柔且细腻,月光下,隐约可见夕若烟俏脸一红,顿了顿,却依然选择了实话实说:“早晨送楚玥出了城门,后来又去街逛了逛,本来也打算早些回宫的,可想想也有许久不曾去探望过义父了,便去陪他老人家说了会儿话,这才回来晚了。”
溪月的事北冥风暂时还并不知情,红木盒子的事或许与当年杨氏一案有关,故而在未经证实之前,夕若烟也不敢随意将消息透露。虽说是有意隐瞒了一些事,但去祁府探望祁零是真,因陪他叙旧闲聊回来晚了也是真,便也算不得是欺骗。
这半真半假的话北冥风也不知是信了多少,面依旧带着暖暖的笑意,却也不再多问。
夏日的夜里有些闷热,别处不说,但这御花园临水的亭子却是极其凉爽的,风吹水动,沁人的荷花香随风飘散,积累了一天的疲惫,似乎只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也能顿觉身心舒畅。
“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