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月儿低声一笑,笑得肆意极了,“且不论你只是我师傅的师妹而已,算是我师傅亲自来了,这件事情,我也绝对不可能会此作罢的。”言语间,月儿眸凌厉尽显,隐隐间所暗含的杀意渐渐充斥全身,是夕若烟也见了也不禁只觉背后一阵生凉。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她这样的不管不顾?
有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原本以为只要弄清楚了月儿与玄翊之间的关系后,其他的问题都会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可是到现在夕若烟恍然大悟,纵然是了解清楚了玄翊与月儿之间的关系,这里面,也同样还有着许多的问题无法得到解释。
如,这个月儿的真实身份。再如,月儿与梁钰之间的那些所谓恩怨纠纷。
有太多的问题不得而解,偏偏月儿又不愿多在此事多做任何解释,不论夕若烟如何劝说都同样的无济于事。月儿离开酒楼后,夕若烟才不疾不徐从酒楼走出,一路直往回宫的方向而去。
穿过宫门,夕若烟心仍旧挂念着月儿那件事情,她犹记得月儿临走时那决绝的语气,那双眸的杀气更是难以掩藏的。明明看去顶多不过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花一般的年纪,偏偏却被仇恨蒙住了心智,手段竟也是那般的残忍。
她那位师兄虽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物,可倘若真是看见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徒弟变成现如今这般,不知在他的心,又会是何种滋味。
夕若烟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肖想那些,竟一时太过于专注,竟是连身后一直有个声音在唤自己也未曾听到,直到那一抹粉色宫装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她这才恍然发觉。
“你是……”眼前着宫装的宫女瞧着倒是有些许眼熟,夕若烟在脑海快速搜索着,忽然间似是有了一些印象,“你不是楚昭仪身边的近身宫女采荷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采荷毕恭毕敬的蹲了一个礼,低眉顺目,恭敬道:“夕御医安好,昭仪娘娘前些日子新得了宫外进贡的好茶,一个人茗茶甚是无趣,所以特命奴婢前来请夕御医入绛云殿一叙。”
采荷恭敬有礼,对着夕若烟倒也是客气,只是这话却着实是说得夕若烟不喜。
心头本因着月儿的事情而烦躁不已,虽说碍着楚训的关系,对着楚玥她该是也客气一些的,不过今日她却是着实是没这份闲心情去品什么茶,更没有那份精力再去暗自琢磨一个人。
夕若烟微微勾了勾唇,也客气道:“劳烦采荷姑娘回去禀报楚昭仪,说御药房那边有事我着实是抽不开身,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夕御医。”
夕若烟刚绕过采荷往前走去,采荷忙退后一步,又结结实实的挡在了面前,仍旧垂首低语:“昭仪娘娘特有吩咐,奴婢不敢不从,还请夕御医莫要为难奴婢。”言罢,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唯恐夕若烟会真的生气直接拂手而去。
事实夕若烟也确有这个想法,心也着实是不喜,不过略微一想,也答应了,“既如此,那好吧。”
如蒙大赦般,采荷高高兴兴的应了,又怕下一刻夕若烟便会反悔,忙领着往绛云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