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方才还不太确定,那么此刻月儿才是真的看清了。不论是玉佩的质地,还是面所刻的花纹,都与那人的一模一样,怔神间,只听得她低声喃喃:“原来,他真的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医,玄翊。”
声音极小,宛若蚊蝇,但夕若烟还是清楚的听了去,心头不禁是一阵诧愣。
她以为,这个月儿应当是与自己的师兄玄翊有着什么关联的,哪怕她也是从不认为师兄会是一个轻易收徒之人,但近些天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似乎,也并非是无这个可能。
可是又为什么,这个月儿却又更像是并不知道师兄的真正底细?
夕若烟有些懵了,但她却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直觉,只微一愣怔,便又似讲述什么故事一般的道:“世人都传神医一门有两名关门弟子,大弟子玄翊承受师傅衣钵,却是个云游四海的性子,行踪捉摸不定,叫人难以猜测。哪怕是我这个做师妹的,能见他的面却也是寥寥数次。”似是真的因此而想起了自己的师兄一般,语气之倒是颇有些落寞的味道。
月儿不知她此番话说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不会怀疑此话的真假。
余光瞥见月儿面色如常,并不为之所动,也不知究竟是对这些事早已是了如指掌,亦或是还未从方才那件事情回过神来。可不管是哪一种,夕若烟都不打算再与她打哑谜下去,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她今天一定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夕若烟缓步踱至窗边,望着窗外鸟儿扑闪着翅膀落在树,忽而一个转身,透着精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屋仍是怔神的女子身,却已不打算再拐弯抹角下去,“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到底是谁?又或是,与我师兄玄翊究竟是什么关系?”
玄翊是孤儿,从小是由神医逍遥子带大的,逍遥子去世后,他唯一的亲人便是她了。所以,她并不认为这个月儿与玄翊,会有着其他的什么关系。
哪怕其实心早已是有了一个答案,但未亲口听着月儿说出来,她的心,多少还是有着些许怀疑的。
仰头闭了眸,不过瞬间,月儿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小巧精致的容颜冰霜一片,吐字如兰,却字字如寒冰般冷漠,“夕御医的聪明我早已见识,今天你能如此轻易确定了我的身份,那我与令师兄的关系,夕御医岂非也是心有数?”
月儿不愿回答,口气更是傲慢无,也着实是叫夕若烟心忿忿不已。
不过有一点却是能够证明,那便是她心的猜想的确属实,这个月儿,也的的确确是玄翊内收徒弟。不过既是如此,若是按照辈分算起来,这个月儿还得恭恭敬敬的尊称她一声师叔呢,如此口气桀骜,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过,要真是如此,那她是否要看在玄翊的面子,在这个月儿尚且还未有铸成大错之前拉她一把?
夕若烟垂头不语,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若是由着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依照这月儿前两次的手段,梁钰,必死无疑。
事关人命,夕若烟着实是不能够轻易妄下决断,但玄翊若真是与月儿是师徒关系,那她们也算是沾着点关系的,她,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唯一的徒弟深陷其,从而走向毁灭?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当然,她也从来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人,至少在与身边的人衡量起来,那些所谓的礼法在她眼里可谓是一不值。
微一思量,夕若烟便已在心内暗自下了决定,方才道:“前两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情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要你自此刻开始便抽身而退,不能再插手梁钰的事情。你,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