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见那小丫鬟已经怕得落下了泪来,便拿起妆镜的一块丝帕替她拭去,“瞧把你吓得那模样。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太喜欢那些繁琐的发髻和饰物。你第一天伺候我,尚不知我的喜好也是在所难免,也怪我先前没有跟你说清楚。”
听了这般一说,那小丫鬟知道夕若烟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一颗心便也定了不少,隐隐地也不再哭泣。
夕若烟不住一笑,“动不动跪下哭饶,搞得我跟个吃人的老虎一样。”说罢,轻轻捏了捏那小丫鬟的手背,柔声道:“你的手法很好,以后我来这里,便都由你替我绾发。但是有一点,只梳些简易方便的好了,我不喜欢繁琐。”
小丫鬟低低的应了,夕若烟坐回在妆镜前,让她重新替自己绾发。
这一次那小丫鬟也算是吃了一个教训,便当真只替夕若烟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后边长发垂直而落,髻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钗,耳饰也是一套的白玉兰,一条椭圆形的红宝石额饰落在额间,小巧精致,简单大方,很合夕若烟的心意。
有了这么一出,其他侍女也算是投其所好,替夕若烟挑选的衣裙也是以素净简洁为主,衬得夕若烟像是一株空谷幽兰,气质出尘,那股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之气更是叫人折服。
待至好了妆,庆儿为夕若烟系好丝绦,只听着她吩咐道:“使人去瞧瞧二公子起来没有,让他过来一同用早膳吧。”
系结的动作一顿,庆儿低眉垂眼,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禀。
大概是庆儿停顿得久了,夕若烟看出来了端倪,立时便正了脸色,“怎么回事?”
庆儿抬起头,支支吾吾的道:“主子,其实、其实自从晚间二公子出门以后,门房再未见着二公子回府,直到现在,也仍是不见二公子的踪影。”
“什么?”夕若烟睁大了一双眼,顿时怒火头,“洛寒一夜未归,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禀报?”若不是她提议让洛寒过来与自己一同用早膳,这些人是否打算一直瞒着,不让她知晓了?
夕若烟发了火,屋里的侍女齐齐跪下,庆儿更是惶恐,“主子息怒,我们也只是瞧着你累极了,心想着二公子武艺高强,该不会出什么危险的,便没有及时禀。”越说到后面,庆儿的声音更是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垂眼去看地面,心也开始隐隐担忧了起来。
起初她也只是想要主子多多休息不要过于操劳的,却一时忘记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纵然二公子再武艺高强,可双手难敌四拳,若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怕也是凶多吉少,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主子今日也发了火。
夕若烟真是被气坏了,但洛寒一夜未归,光是想到那些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她便再无了那个心情去追究这是谁的过错。
于是赶紧地吩咐了下人出去寻找,除了要将消息瞒着祁零,不让祁零知晓后担忧外,除却迎辉堂内伺候的,夕若烟几乎是发动了府内下下的人一起出去找。一时间,整个祁府都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