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朝她莞尔一笑,着桌前的紫檀雕花椅子坐下,吩咐道:“为我磨磨吧。”
“好。”庆儿应下,虽不知主子用意,但还是专心的为其研磨。
一晃眼,她跟着主子也有五年多了,主子向来不是一个肯墨守成规的人,那些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谬论在主子看来也全部都是荒唐。
以主子的思想来说,女子虽不能够同男子那般也朝参政,可是懂诗书,通琴棋,会诗画,则更添了几分女子的气质涵韵,方才不会叫人看轻。
她虽身为奴婢,可好在主子从不将她看轻,也时常亲授诗书典籍,虽不及主子聪慧,可好歹也还是能识得几个字。
庆儿一边为夕若烟研磨,也一边看着她写字,可是见她写得既不是什么名家书法,更加也不是作画练字,而是写得一些人名,不禁有些怪,“主子写这些东西干什么?”
夕若烟不允回答,只专注的写着自己的东西,待至最后几个字写完,这才将手的笔放下。
将写好的纸拿起,夕若烟轻轻吹着面未干的墨渍,起身重新回到昙花小榻坐下,这才抬头看向庆儿,“我写的这些,你可发现了什么?”
庆儿仔细的看着面的那些个名字,不停的在脑海寻找着有关这些人的信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还是一脸的不解,“我只知道这面所写的都是朝廷的大臣,却不知道,主子究竟是要写它做什么?”
她知道主子一向不与朝官员来往,也从不受贿,她跟了主子这么久,还没见过主子与哪一个官员走得较为亲近过,所以今日主子写出这些名字,她的确是有些不解。
夕若烟莞尔,看着纸的名字一一解释道:“怀化大将军,楚训,杨丞相曾经一手提拔来的属下。尚书令,沈相言,杨丞相曾交好的友人。还有一个便是靖安城里有名的富商梁俊,据我所知,杨家除却吃皇粮以外,也有插手其他的领域来维持府的开销,与那富商梁俊也是相交慎密。”
“主子是要干什么?”庆儿隐隐有些担忧,可她不知道,也不明白主子到底要干什么,调查当年真相一事不是已经交给了老板娘去做吗,主子现在又在盘算什么?
“我想来想去,这五年来我之所以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是因为我根本忘记了应该如何有效的去查,只一味着急的寻找真相,到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夕若烟起身,迈步朝着窗棂方向踱去,“北冥风的线索虽然没有很大的作用,但却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倘若我一味的去查,当然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可我要是从当年与杨丞相交好的人身去着手调查,还真说不定会查到什么。”
夕若烟满意一笑,现在,她已经给自己拟好了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正是她所写出来的这几个人的名字。
杨成身为丞相,与其交好,或是趋炎附势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一一调查,而眼下她所举例出来的这些人,是与杨丞相走得最近的几个人,从他们查起,定然会有所收获。
她的时间不多,既然要查,自然是要从最有标志性的几个人查起。
庆儿听后大骇,忙前来劝解,“主子万万不可,主子虽然一心想要查出当年真相,可是主子你可有想过,这些人在朝都占据着一定的权利与地位,其能力不可小觑。以我们目前的身份,实在是不能够与之抗衡,主子万万要三思啊!”
庆儿苦口婆心的劝着,虽说主子现在是三品御医,可是御医的地位与朝大臣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主子如若要查,也是万万不可惹怒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