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臂仅仅因为过于靠近虫族君王的鳞片,就被割出了可怕的一道道血痕。
纪白年望着自己不断涌出着鲜红血液的手臂,下意识地望向艾尔维斯的面孔。
不如同以往一般的平静,虫族君王此刻微微蹙着眉,完美得没有丝毫缺憾的俊美面孔简直如同不似人的沉睡中的神明,而比利刃更加冷漠逼人的威压深沉而压抑,仅仅是靠近,都能让所有直视或者过于靠近这可怕力量主人的生命感觉到一种几乎被深海淹没的恐惧。
然而纪白年此刻既不想逃跑,也不想靠近,仿佛脑子里缺少了感知危险的那一根弦一般,望着被鲜血染上深色的小毯子,他只是凭借本能般地一点点收紧自己的小毯子。
“……弄脏了。”
如果快点用小毯子包裹住伤处的话,他的血液应该就不会溅到艾尔维斯身上吧。
纪白年不确定地想着,一向怕疼的他竟然好像麻木一般地没有感知到多少手臂上的疼痛,只是本能地有着一个念头。
不能让自己的血弄脏了艾尔维斯和他的寝宫。
然而空气悄无声息间凝滞着,虫族君王的手臂不知何时恍若无意一般地压在了他要收回的毯子一角,就足够压得他的小毯子动弹不得。
纪白年陡然觉得伤口一痛,一道格外大的力道似乎从他的衣领上传来,然后他踉跄着险些跌到艾尔维斯的身上。
而在他勉强止住身形的时候,他手臂上的禁锢再度加重着,然而等到他低下头时,纪白年却发现,之前他手臂上的那些血淋淋划出的伤痕,此刻宛如从未有过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纪白年本能地低下头,他用力地嗅了嗅胳膊上本来是伤口的位置。
淡淡的,属于艾尔维斯血液般的气息留在了他的手臂上。
而虽然血痕消失了,然而仿佛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力道,他的手臂上多出了些许被极大力道捏住的青紫痕迹。
而在这些青紫痕迹之上,微凉的某种金色液体似乎仍在试图治愈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伤痕。
纪白年吸了吸鼻子,似乎之前被脑子屏蔽掉的所有委屈,在看到自己的伤痕痊愈之后,突然以着他难以抵御的潮涌之势向着他冲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