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艾尔维斯,我回来啦!”
雀跃地还没等他推开寝宫的门,沉重的大门似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开。
望着寝宫里床上沉眠着的,与之前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的艾尔维斯,纪白年却莫名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现在仅仅是从寝宫里比较以往高几度还是低几度的温度,他都能察觉出艾尔维斯现在的心情了。
而从现在发寒得让他裹紧艾尔维斯的战袍,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室内温度来看,他敏锐地感觉到——
虫族君王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他这一天,应该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纪白年犹豫了一下,他立刻对自己这一天内做的事情进行了自我反省,然而直到他都快将卡塔,艾斐和虫族幼崽间的对话都认真回想了一遍,他也是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艾尔维斯不悦?
然而似乎是他在门口迟疑的时间过长了,寝宫大开的沉重大门此刻沉沉关上,配上寝宫里沉眠的艾尔维斯,静谧到极致的气氛真有种鬼故事的感觉。
纪白年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自己怎么惹得虫族王不悦,他干脆不想了,反正他现在也相信艾尔维斯不可能因为一点不悦而伤害他。
纪白年索性按着自己本来打算的动作跑到艾尔维斯床前,他认真地扭开了保温桶,一心一意地给艾尔维斯介绍起了今天制作菜式需要的食材和菜式的做法,还有这一天的所见所闻。
直到他讲到奥斯顿的事情的时候,寝宫内的温度才骤然一低。
纪白年忍不住用战袍更深一步地裹紧着自己,似乎注意到他的难受,寝宫里的温度这才微微回复到了正常时候的温度。
而这时,纪白年也终于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怒了艾尔维斯。
他将身上属于艾尔维斯的战袍解下,然后轻轻将战袍系到艾尔维斯身后。
沉眠中的虫族君王神态冷淡,轮廓却是异于人类的深刻和俊美,银色的长发压在身下,如同一樽不沾染世间半点淤泥的圣洁神明,眉眼中透出的如同利刃般的冰冷寒意,却又破坏了这分似乎脱离尘世的圣洁,更像是披着神明外皮的恶神,本质是完全冷漠而不在意世间一切的高高在上的俯视者。
纪白年认真地欣赏了一番艾尔维斯沉眠中的盛世美颜,然而一边看着,他心中一边忍不住腹诽道。
有谁能想到虫族君王现在这样逼格高得让人毫不怀疑下一步想的是灭世的样子,其实真实的内心形象是连他隔着战袍安抚一下自己小弟,都要醋得大发雷霆的“暴君”呢?
纪白年默默品了一下暴君这两个字,觉得如果暴君这两个字拆分出来解读是“极其容易因为他而暴躁吃醋的虫族君主”的话,这两个字还是极其适合艾尔维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