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斯。
在一片寂静中,艾尔维斯的视线缓缓地落到场中唯一的人类身上。
黑发柔软,肌肤苍白,少年面孔上唯一的色泽,是被咬出些许血色的唇。
而人类太过于脆弱纤细的身体,竟然经不起他的精神力的些许威压。哪怕是站着,少年都显得如同是被无数凶兽包裹中只能瑟瑟发抖的幼鸟,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呼吸是软的,身体是软的,这样脆弱的异族,就连温度也是仿佛烛火般下一刻随时可能熄灭般的温热。
太脆弱的幼崽,没有存活的可能。
这是他本能里就一直存在的定论。
……
在虫族的王释放出的可怖的精神力威压中,纪白年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狂风暴雨中,海上漂泊无依的一叶孤舟,随时有被淹没然后彻底撕碎的危险。
纪白年微微闭了闭眼,虽然系统现在屏蔽了他身体上的痛觉,可是精神力和身体被压迫的虚弱和濒死之感却是丝毫不少地传到他的脑中,再持续下去的话,只怕虫族君王还没有对他进行责问和攻击,他就要先晕过去了。
纪白年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至少要保持神智清醒。
虽然他说错话了,可是万一虫族的王把他当成一根杂草直接无视了,不追究呢?
他还是可以抢救一下自己的,就像现在——
望着周围都跪下的虫族,纪白年连忙学着其他虫族行礼的样子,准备单膝跪下。
然而在他跪下之前,一片阴影已经笼罩在他的身前。
艾尔维斯银色的长发轻轻扫落在他的面颊旁,在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纪白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牢牢一压,他不受控制地向前一跌,然后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