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昀州长大后才明白,自己曾经以为的不幸,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互相不理解,”冬青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就吵架了?这点小问题,你都没有解释过吗?”
“并不是小问题。”商昀州头疼道,“关键的矛盾点不在这里。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也许我当时不会那么坚决地反对。”
“关键在于,他妈妈还告诉我说,他的手上有旧伤。”
冬青一愣:“旧伤?”
商昀州点头:“她没明说是什么,只说复发起来会很严重。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手有多重要,稍微出一点差错,就可能永远不能再比赛了。所以当时,她确实是唬住我了,让我根本没有细想这个问题。”
“你怎么没问过你朋友本人?”
“吴郢他头也不回地去青训了。我看他家里也没拗过他,放他一个人去了B市,如果真有他妈妈所说的那么严重,他们绝不可能放人。”
“你知道的,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基本没人能劝动他。中途我也试着联系他,可看他的意思,是非要一个人打进联赛、证明自己不可——完全是会错意了,我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害怕他妈妈所说的……”
顿了顿,他又说:“我还是持怀疑态度,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很多次了,他说他的手没问题。到现在,我都以为,那也许只是他妈妈编出来骗我的。既然是这样,我也没必要再把它提出来一次了。”
“可就在刚刚,我们队里另一个部的队员发消息问我,他的手是不是有问题。”
“所以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冬青说,“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吧,过年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你还在陪人玩游戏,不理我。”
她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但是现在呢,你突然发现,他连自己手的问题都不愿意告诉你了——是不是危机感挺重的?”
商昀州:“……”
他妈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是。”他承认道。
“你真的对他很不一样啊。”冬青笑着说,侧过头来,揶揄道,“真的,宝贝,你平时可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这会怎么突然就拎不清了。”
商昀州再次:“……”
他不得不承认,冬青说的在理。
换成是别人——不重要的什么人——自己的解决方式就会变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