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李良富不熟,对去哄李宇那个叛逆少年也没多大兴趣,再加上实在不想把刑应烛丢下自己去阖家团圆,于是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在脑子里把肯定的答案划掉了。
盛钊正琢磨着怎么委婉地拒绝赵彤好别让她伤心,一个“我”字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猛然一沉——
他偏头看过去,才发现刑应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大约是找不到他,所以晃悠过来“抓”他回屋。
现下正是冬天,刑应烛一天能睡上三分之二,现在还不怎么清醒,只是从背后环着他的腰,闭着眼往他暖和的颈窝里蹭了蹭。
盛钊捂着听筒,偏过头亲了他一口,权当安抚。
——他本来就不想离开刑应烛,更别说是冬眠期粘人粘得一步不落的了。
他正想回绝赵彤的好意,就觉得刑应烛微微动了动,舔了一口他的耳垂。
“去吧。”刑应烛在他耳边轻声说。
“嗯?”盛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转性了?盛钊狐疑地想,往常他不都是恨不得自己只在家看着他吗?
电话对面的赵彤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邀请。
“啊……好。”盛钊虽然不知道刑应烛为什么忽然掺和这件事,但还是习惯性地您听从了他的意见,随口对赵彤说:“那我看看机票,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你。”
赵彤也没想到他能松口,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两声,又嘱咐了几句“天冷加衣服”“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家常话才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刑应烛已经又困得迷迷糊糊,他搭在盛钊身上,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挪给了他,以至于盛钊不得不转过身来背靠着流理台,又搂了一把他的腰,才勉强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