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浸猪笼吗?”
就算刑应烛不解释,盛钊也不会把无渡看成个活人。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俩人都……太突破人类极限了。
连饮月背后破了个大洞,无渡胸前裂了个大口,盛钊眼神匆匆扫过一眼,只觉得都能看到对方乌黑腐臭的内脏了。
连饮月退避的动作太过明显,无渡没有再逼迫她,而是停下了脚步,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
“莲欣给你们添麻烦了。”无渡背对着他们,缓缓开口说道:“她只是……只是不舍得我。”
连饮月狼狈地用小臂遮着脸,不敢看无渡的眼睛。
她想说自己现在已经不叫莲欣了,也想说自己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但她的唇徒劳地动了动,最终还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午夜梦回的时候,连饮月其实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他食的血肉够多了,恢复神智时是什么样。
她每次想起这件事,无一不是噩梦惊醒,惊厥不安,满头满身的冷汗。
——他一定恨我,连饮月无数次地想。
“这不能全算成莲欣的错。”无渡的声音依旧平缓,他微微矮下身,半跪下来,语气轻缓地说:“我知道,这些年来,她心里也很苦。”
无渡的话似乎是对着刑应烛他们说的,从盛钊的角度来看,他只能看到对方单薄消瘦的背影,借由他的语气音调,盛钊很难想象他现在的心情。
凭心而论,如果是自己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非但没死,还反而被人做成了用血肉供养的活死人,盛钊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或许崩溃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