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欢有点被他说服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那好了,问题解决了。”盛钊一把把伞塞到胡欢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告诉哥,那寺庙到底在哪……就算家长不在家,咱也不能把家里锅砸了,是吧。”
几千里外,被寄予厚望的“家长”刚穿过禁海之渊的封印,头昏脑涨地落在海面上。
禁海之渊是神域,进来的一切活物,无论是妖、仙还是魔,一概要背个削弱的Buff,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阶级”,在神面前总要低上一头一样。
如果刑应烛还是当年的应龙原身,那倒还好,偏偏他现在只是一条蛇妖,一进来这种地方,便觉得浑身像是上了枷锁,沉甸甸地往下发坠。
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浑身发沉的感觉了,顿时心情极差,只想着速战速决,办完事儿赶紧走人,省得在这种破地方瞎折腾。
何况禁海之渊里时间乱流,他在这待上一天,外面可能要过去四五天,他先前答应盛钊一周内回去,总不好食言。
可惜这破地方比他想象得还乱糟糟的——那人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有异动。永夜下,漆黑的海面翻涌奔腾,刑应烛一脚踩在海面上,几乎能听见下面的轰隆巨响。
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嘶吼声顺着空气丝丝缕缕地传进他的耳中,刑应烛面色微沉,一瞬间仿佛被时空生拉硬扯般地拽回了万年前。
禁海之渊
刑应烛一脚踩在海面上,以一种违背重力的姿势站在水上,踏出几圈涟漪。
禁海之渊内罡风阵阵,到处都是时空乱流,刑应烛一脚踩下去,只眨眼间,眼前的景色活生生能翻个几番。
他上一秒眼前是开天辟地时,天火流落,可下一秒便又换了模样,变成神河倒灌,吞没了万千山河。
刑应烛流落人间八千年,除去龙虎山上那个没头没尾的梦,已经许久不曾过那些恍若隔世的“往事”了,乍一眼看过去,还很有些陌生感。
那些早已湮灭在时空里的古老种族也开始重新出现,夹杂着或尖利或凄惨的嚎哭,刑应烛晃神间还以为回到了万年前,那个大家见面就掐架的远古时代。
但已经在文明社会浸润多年的刑老板自觉比他们文明许多,对这种久违的野蛮环境不大适应,微微皱了皱眉,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这简直是把禁海之渊搞得像是个远古种族博物馆——还是带VR解说投影那种。
禁海之渊于上古妖族而言,说句监牢也不为过。平日里封印一压,千万年也没人来,上次有人踏足,还是万年前七殿下刚刚即位时,跑来加固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