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皱了皱眉,似乎不大满意他这个拙劣的打岔,想要就方才那个话题再掰扯一会儿。
可话还没出口,盛钊就偷偷摸摸地拽住了他的衣摆,动作极轻地晃了晃,冲着他嘿嘿一乐。
刑应烛:“……”
算了,刑应烛想,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要是不傻好心,上辈子也没有那些妖什么事儿了。
“因为那些东西是生人的东西,也不是给她的,所以她收不着。”刑应烛说:“这世上有的是孤魂野鬼,他们收不到供奉,就穷困潦倒,只能找别人有供奉的,守在旁边,看看能不能从圈里飘出两张黄纸之类的好捡漏。”
“这么惨啊——”盛钊皱了皱眉,说道:“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你以为投胎那么好投?”刑应烛挑了挑眉,说道:“先得排队不说,若是生前恶事做得太多,还得赎罪。有的作恶多的人,不敢下去,只能在人间飘。而且就算生前是好人,下头排队投胎的人那么多,自然是大善人和有钱的先走,这些没钱没关系的,只能等着。”
盛钊:“……”
您这说得是地府吗,盛钊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贪污腐败的次级单位呢。
自从跟了刑应烛,盛钊的世界观已经被格盘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前有妖精成精需要缴税,后有转世投胎需要贿赂。盛钊木然地眨了眨眼,只觉得现在再出现什么毁三观的事情他都不会惊讶了。
“那真是太惨了,可见身后事的重要性。”盛钊叹了口气。
刑应烛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伤春悲秋的话来。
“所以我要是死了,您老人家千万记得多给我烧点纸。”盛钊紧接着说:“我家里人都不信这个,你要是不给我烧,我也要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