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但是雨还没停,只是从雷雨转成了中雨。
客厅里没开灯,盛钊也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几点钟,他瞥了一眼电视,从里面的午夜剧场发现,现在应该已经后半夜了。
刑老板一个冷血的爬行物种,怀里倒是意外地舒服。盛钊被他翻来覆去烙饼似地折腾了半天,对刑老板最后一层忌惮也烙没了,现在在他怀里窝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刑应烛垂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轻轻笑了笑,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没睡醒,谁给你拿的外卖?”盛钊问。
“让外卖员放在门口地上了。”刑应烛说。
盛钊点了点头,没继续追问。反正隔空取物这种小事儿对刑老板来说,那真是比吃他都容易。刑应烛喂他的那口苦药汤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盛钊刚醒时还腰酸腿疼手臂抽筋儿,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好了许多。
他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灌进了他的血管,把他浑身都烘得暖洋洋的。
盛钊又倚在刑应烛怀里歇了一会儿,才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把毯子拨开了一点。
“下午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问呢。”盛钊说:“那个七殿下,她是什么人?”
“还敢问她?”刑应烛似笑非笑地吓唬他:“我可要吃醋了。”
“那你搞死我吧。”盛钊说着破罐子破摔地一歪脑袋,翻了个白眼,吐出一截舌头,切身实地地模仿了一下“死不瞑目”四个大字。
刑应烛勾了勾唇角,屈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你不是买了一堆书看么?”刑应烛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山海经》、《淮南子》,还有——”